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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錯。讓我問你個問題,愛內爾,他的記錄是存放在辦公室裏還是存放在你工作的接待室裏?你的辦公桌——”

“記錄都在他辦公室墻上的文件櫃裏。後來文件太多,我們便把大文件櫃放到了接待室裏,當然,總是鎖好的。我們遷走之後他們暫時把美沙酮戒毒診所遷了過來,許多東西都是搬來搬去的。”

“你見過並處理過萊克特博士的档案嗎?”

“當然見過。”

“你記得裏面有X光片嗎?X光片是跟醫療報告一起存放還是單獨存放的?”

“一起存放,跟報告一起。片子要大些,所以有些累贅。我們有X光機,但是沒有專職放射科專家單獨保存資料。說真話,我不記得片子跟他的档案是否放在一起。有一張心電圖紙帶,弗雷德常給別人看的,那是萊克特博士——我真不願意叫他什麽博士——在他揪住那可憐的護士[33]時做的,全身都連著電線。他襲擊那護士時甚至連脈搏跳動的速度也沒有增加,那真是離奇。全部護理人員都撲到他身上,才把他從護士身上拽開。他的肩關節被拽脫了臼,他們只好又給他拍了片子。要照我說,他們就該再拽掉他一些東西,不光讓他脫臼。”

“要是你想起什麽事,想起了那档案在什麽地方,你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我們要進行一次全球性搜索了,對不對?”科裏小姐說,品嘗著那個詞,“可我覺得不會有收獲的。許多東西都被扔掉了,不是我們扔的,是美沙酮戒毒診所的人扔的。”

盛咖啡的大口杯邊沿太厚,咖啡順著杯口往下滴。史達琳看著愛內爾·科裏沉重地走開,好像那是極痛苦的選擇。然後她在自己下巴下塞了塊餐巾,喝了半杯咖啡。

史達琳鎮定了下來。她明白自己是厭倦了某種東西。也許是俗氣,不,比那更糟,是沒有格調,是對悅目的東西的一種冷淡。也許她是渴望見到一點風格,哪怕是黃色影片的影後風格也比沒有風格強。不管你願不願聽,那都是一種宣言。

史達琳檢查了一下自己是否有盛氣淩人的毛病,卻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然後她想到了格調,想到了伊芙爾達·德拉姆戈,那女人格調倒蠻高。這樣一想,史達琳特別想再擺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