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也子之屋為雪所覆蓋(第5/13頁)

對方像是在暗示著什麽。佳也子愕然了,警察在懷疑她是殺害香坂典子的兇手。

“犯人不能踏著香坂醫生的鞋印來回嗎?如果和香坂醫生的鞋印可以紋絲合縫地重疊上的話……”佳也子竭盡全力地思考著說道。

“我們也認真地考慮過這種可能性。然而經過對足跡的詳細分析後,我們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如果是二重踩踏的足跡,殘留的痕跡應該會被檢測出來。”

“那又或許,昨天夜裏又下了場雪,然後把犯人和香坂醫生的鞋印都抹去了不是嗎?犯人在這之後穿上了和香坂醫生同一款的靴子,重新偽造了鞋印吧。”

“這也是不可能的。氣象台的預報顯示,這個地區昨日從早上十點開始下雪直到下午四點,其後再也沒有降雪。要想抹掉昨日五點之後被害者的腳印是做不到的。”

“用人工降雪的辦法,抹掉腳印呢……”

“想要人工降雪的話,一定要使用降雪用的機器吧。不巧的是,附近的雪上沒有一點使用這種機器的痕跡啊。”

向井一邊用嘲笑的語氣說著,一邊望向佳也子的臉。

“也就是說,怎麽考慮結果也只有一個——被害者就是你殺的。”

一一你身上還流著殺人犯的血啊!

這種聲音頓時在佳也子的腦海裏響起。

是……我殺的嗎?是我殺害了香坂典子,然後又把這件事徹底忘掉了嗎?

*

“是這個人幹的嗎!”

說話聲從警車的那邊不經意地傳來。

一眼望去,窗戶對面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正盯著佳也子看。同樣小巧而苗條的身材,和香坂典子神似。

“喂,這個人是誰啊?”向井厭煩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面孔,向她身邊跟隨的刑警詢問道。

“她是被害者的妹妹桑田洋子。三十分鐘之前她向被害者掛過電話,搜查員把發生的事情情告訴了她,於是就朝現場奔過來了……”

“就是你殺了姐姐嗎?!”

桑田洋子依舊咬住佳也子不放,佳也子感到胸中一陣刺痛。

“得了得了,目前還不能咬定就是這個人殺的,不是嗎?”

洋子的身旁站著的一位四十歲前後的男子這麽勸解道。

“你又是?”

“我是洋子的丈夫桑田武。”聽到發問,男人立刻回答道。

“但是,從刑警那裏聽說的,醫院周圍的雪上只有姐姐昨天傍晚購物留下的腳印,不是麽?犯人的腳印一個也沒有。這樣一來,也不得不懷疑是這個女人幹的吧。姐姐好心救了這個想要自殺的女人,結果反倒恩將仇報給殺了!”

“不過這個人有動機嗎?”丈夫指出了這一點。

“姐姐一定是由於自殺的緣故而責備了這個女人,後來她們吵了起來,這個女的就把姐姐給……”

“一一你三十分鐘之前給被害者打電話,是因為有什麽要事嗎?”向井及時打斷了桑田洋子的發言問道。

“昨天伯父去世了,想要知會她一聲。”

“一一伯父去世了?”

“在青森縣的八戶一個人居住的伯父。因為跟我和姐姐的關系都比較疏遠,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今天早上看報紙才知道這個事兒。”

“看報紙知道的?只有知名人士才會作報紙上登載訃告的啊。”

“伯父叫香坂實,從五年之前就因為東北一帶經營大規模的不動產行業而廣為人所知。昨天傍晚,伯父的熟人來家裏探訪,發現了溺死在院中水池裏的伯父。死亡的時間好像是昨天中午來著,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了,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滑落進池子裏的吧。我今天早上看了報紙就想掛電話通知姐姐,結果是不認識的男人接的電話一一事後知道是警察一一並且告知姐姐被殺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話說回來,被姐姐救下的這個自殺未遂的女人,在姐姐被殺的時候也在屋子裏,周圍的雪地上又沒有犯人的腳印,怎麽想犯人都只能是這個女人……”

“搜查的事情交給警察就可以了。”

向井二度打斷了洋子的話,向跟隨她的刑警下達了“帶他們一起走”的指令。隨後洋子再也沒有說話,默默地跟著丈夫和隨行的刑警。

“可以合作跟我走一趟嗎?”

向井向佳也子詢問道,佳也子不得不點了點頭。向井和駕駛席的刑警說了一聲“走吧”,警車便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