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那是什麽?”我指著一個手機大小、前面有幾個旋鈕的小黑盒子插入的東西,旁邊有一台電腦。

布賴恩笑了笑。“那是一台手提式步話機。”

“跟一般的步話機差不多嗎?”

“嗯,它既是送話器也是接收器。就像步話機。但這個要復雜得多。它是一個信息包無線電設備的一部分。”

“一個什麽?”

“一個業余無線電系統。你知道的,業余廣播。但這是數字式的。信息包將無線電和電腦結合在一起。你看到的那個小盒子可以傳輸並接收語音和數據兩樣東西。”

“不可能吧,就憑這個小東西?”

“嗯,需要一支天線和一台電腦,”他說。“送話器和接收器之間還需要有一個自由視野——一條徑直的視線,還需要這件設備。”他的手掠過那個帶旋鈕的黑盒子。我這時離得比較近,可以看到一只指針在一個刻度盤上前後搖擺。

“看起來像個聲量計,”我說。“你知道的,處理視頻的時候,聲量計用於測量音頻電平。”

“這是一台終端節點控制器。”

“幹什麽用的?”

“它有點像信息包系統的大腦中樞,是電腦和手提式步話機之間的接口;裏面的芯片具有這台設備需要的所有功能。”

“你是說如果有了這個,加上一台電腦和那台手提式步話機,就可以建一個無線電台?”

“絕對可以。就像我說過的,還需要一根天線,如今幾乎可以把它放置在任何地方。”

“那麽,請告訴我,如果已經有了電腦,其他器材需要花費多少錢呢?”

他笑了起來。“沒你想得那麽費錢。可能花上幾百美元就能得到一套基本的配置。”他朝蕾切爾瞥了一眼。“是在考慮聖誕節嗎?”

“可能是光明節7 吧。”

他正要答話,一個母親拉住了他,問自己的兒子是否該報考MIT8 。

回家後,我打開新聞,然後燒水準備做意大利面。一名恐怖分子嫌疑人開始在東海岸接受審判,此刻正在重新播放雙子塔9 的視頻。我從未想過我會習慣於那些圖像,但媒體上機械的重復播放,早已使我的恐懼感日漸消亡。我關掉電視,打開廣播。就在斯莫基10 用柔和的顫音歌唱他的淚痕的時候,我竭力假裝自己是在給威廉·赫特11 和凱文·克蘭12 做晚飯。

窗外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將一切都變成了深淺不同的花崗巖色,但一群孩子仍在室外玩耍,決心阻擋黃昏的腳步。一個孩子猛然將球踢過我們家。兩個男孩馬上去搶奪,但球滾到了幾座房子外停放的一輛灰色汽車下面。我看他們撿球時,才注意到車內有兩個人!

突然渾身震顫——他們在那裏多久了?

那兩個人似乎聽到了我的想法,他們打開車門,從車裏下來。駕駛座下來的那一個,一頭灰發,小胡子,西裝夾克,背部的面料緊繃繃的;脖子很粗,胸部厚實發達,看樣子當過拳擊手。另一個則身材瘦削,年紀較輕,身穿牛仔褲和藍色T恤,戴一頂鴨舌帽。

年長男子彎腰鉆到車下,摸到球後拋給一個孩子。男孩接到球後仰臉盯著那人看。那人笑了笑,對這個孩子豎起拇指。孩子頭一低,跑回去繼續踢球。

年長男子抄近路穿過草坪走向我家,鴨舌帽則沿著車道漫步走來。門鈴響了。

我小心地將門打開。

“福爾曼小姐嗎?我是聯邦調查局的傑裏·科茨。我們想占用你幾分鐘時間。”

“幹什麽?”

“我們想跟你談談。”

“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年長男子拿出一只黑皮夾給我看,皮夾的一側雕刻著一面金色盾牌。他翻開皮夾,裏面有一張麻面彩照,顯示他的身份是特工傑爾姆·科茨。照片上蓋著“FBI”鋼印。

另一個男子舉起自己的證件。“特工尼克·勒瓊。”

照片裏他的頭發短一些,而且穿著西裝,不過確實是同一個人。

我仔細打量著他,注意到他眼睛周圍的魚尾紋,還有下巴上淡淡的胡子茬。他拽著帽檐,上面有白色的“酷炫鼓手釣魚樂園”字樣。

我領他們到家庭娛樂室,然後拘謹地坐在沙發上。

科茨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勒瓊則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科茨開口說道:“你依法登記的姓氏是戈德曼,對吧?”

“那是我前夫的姓。也是我女兒的姓。我們離婚後我就改回了福爾曼。”

“你在這裏住了10年?”

“對,8月份就10年了。”

“你女兒13歲?”

“對。”

科茨取出一本記事簿,做了筆記。勒瓊則雙手攤在沙發的米黃色結子面料上。

“那麽,你來跟我談談前幾天你為什麽坐多米尼克·莫雷利的轎車到處兜風?”科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