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九章 山野挖寶

方丈咳嗽一聲,臉色又緩和下來:“小施主,佛堂有佛堂的規矩,不可以亂來,請你節制一下。”

我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撕破臉皮的,他們真動起手來,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便嘆息道:“沒辦法,那我就忍一宿吧,你們這破地方規矩真多。”

方丈冷笑一下:“晚上不要隨意走動,山裏面……有狼出沒!”

孫冰心去隔壁房間休息了,走的時候不停回頭看我,我用眼神示意她別害怕。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王大力準備開燈,我說等一下。我在屋裏四處查看了一下,掰下了一截竹椅子的腿,又從被子裏摳出一些棉花,包在兩頭,外面裹上布。

我DIY的東西就像根大號棉簽,王大力問我:“你做這個幹嘛,殺人嗎?”

我笑道:“殺人我會包上棉花?我只會把兩頭削尖!”

我把這東西杵到墻上,另一頭放在耳朵上,這玩意就是一個簡易的竊聽器。這可不是我發明的,十七世紀的聽診器雛形就長這個樣子。

屋子一頭是孫冰心的房間,她那邊沒什麽動靜,另一頭是間柴房,柴房再往後是方丈的禪房,朱小豪在裏面休息。他居然在跟方丈討論佛學問題,方丈明顯對佛理一竅不通,純粹瞎扯,說什麽‘佛曾經曰過,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其實天堂地獄就在我們每個人心中’,朱小豪卻聽得格外起勁,不停地附和。

我感覺朱小豪這廝,又偏執又愚昧,一臉便當相,假如我是這幫和尚,肯定先對他下手!

但我好歹也是警方顧問,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因為討厭他就眼睜睜看著他受害,我決定待會過去找他好好談談。

王大力在旁邊著急地說道:“宋陽,你聽見什麽了,讓我聽聽!”

我沖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過了一會兒,方丈有事先離開了,我說道:“大力,我出去辦件事,一會就回來。”

林子裏傳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王大力頓時瑟瑟發抖:“你趕緊回來,這地方太滲人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呆。”

我說道:“我叫孫冰心過來陪你!”

我朝窗外張望了一下,見院子裏沒人,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摸進孫冰心的房間。

寺廟裏的禪房是沒有鎖的,輕輕一推就開了,屋裏沒開燈,孫冰心不在裏面,我正錯愕間,突然身側傳來一陣破風聲。

我迅速伸手抵擋了一下,一個東西砸在我胳膊上,疼得胳膊差點斷了。我看見孫冰心站在門後面,手裏握著一根板凳腿,瑟瑟發抖。

她沒有我的夜視能力,舉起棍子準備打第二下,我壓低聲音說道:“是我!”

孫冰心大驚,伸手亂摸:“宋陽哥哥,我好害怕他們沖進來,所以一直躲在門後面,我沒打傷你吧?”

我說道:“沒事沒事。”

她抱住我,帶著哭腔說道:“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我叫她等我一會兒,我來到床邊,把枕頭塞到被子裏面,裝成有人在裏面睡覺的樣子,然後從窗戶朝外看看,見院子沒人,拉著她回到自己那屋。

我們三人有驚無險地會師了,我叮囑王大力好好照顧孫冰心,我去把朱小豪也弄過來,他一個人太危險。

王大力罵道:“別管那家夥了,這種人在恐怖片裏都是第一個死的,編劇都救不了他!”

我說道:“滾!我們四個人進來,就得四個人出去,我不會見死不救。”

正當我要走,突然院子裏傳來一些沉悶的聲音,我示意他倆別發出聲音,把耳朵貼在地上聽。那聲音是從院子外面傳來的,好像有人在挖土,難道是在給我們準備墳墓?似乎還有交談聲,但距離太遠聽不見。

我悄悄道:“我出去一趟!”

兩人非常擔心,孫冰心叫我一定要平安回來,我說放心好了。

我推門出去,因為天還是陰著的,院子裏一片漆黑。我借著墻邊的雜物為掩護,摸到墻根,把竊聽器貼上去,聽見外面有兩個人在談話。

說話的這兩個聲音都比較陌生,應該是白天沒有和我們交談的玻璃眼還有瘦和尚!

一個和尚說道:“老四,那條小母狗挺水靈的啊,晚上送那三條公狗成佛,讓兄弟們好好樂一樂。”

另一個和尚道:“老大說了,暫時不要動手,先盯著,那條小白狗有點滑頭。刀疤說下午小母狗好像飛了個鴿子,萬一他們失蹤了,把條子招來就完了。”

他們說的話夾雜著一些黑話,我勉強能夠聽懂,小白狗應該指的是我,小母狗就是孫冰心,成佛的意思是殺了我們,飛了個鴿子應該是指孫冰心打了個電話。

兩人繼續交談——

“怕個卵蛋,我們又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我百分之百肯定,小母狗絕對在演戲,這鬼地方哪有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