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 1997年8月26日 星期二(第2/3頁)

他緊繃著下巴,我感到一陣恐懼,他很可能崩潰了——他打算幹什麽?開車撞到磚墻上,和我同歸於盡?

他驅車穿過鎮子,腳始終踩著油門,我的心跳到了喉嚨口,鼻子壓在玻璃上,希望能在路上看到我認識的人,或者引起路人的注意,然而就算是我能找到願意幫忙的人,車速也太快,他們什麽都不能做,而且現在這個時間,鎮上空蕩蕩的,只剩“海鷗”外面的一群端著酒杯的家夥,還有不遠處的一排搔首弄姿的站街女。

我試圖和他理論,說服他停車,可他卻像是處於恍惚狀態,開著車出了鎮子,沿著海濱大道駛入林地,道路兩旁黑壓壓的樹木透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意味,茂密的樹枝懸垂下來,形成一條隧道,沒有路燈,只有遠處的幾點燈光在眨眼,我恐慌極了。

“阿利斯泰爾,”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麽恐懼,“我們要去哪裏?”

他沒回答,下巴依然緊繃著,眼睛盯著路面,然後,他突然拐進一個停車場,寶馬車顛簸著跨越了地上的好幾個大坑,來到屠宰廠外的土地上,情侶們喜歡來這邊車震。除了我們,今晚這裏只有一輛躲在角落裏的白色貨車,一部分被樹枝遮住了,車窗布滿哈氣。阿利斯泰爾把車開到盡可能遠離貨車的地方,倒進一片灌木叢,然後關掉發動機,關燈,一切都變黑了。

唯一可以聽到的是他的呼吸,興奮而急促。

“阿利斯泰爾,”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們該回家了。”

他轉向我。“我非常想要得到你,我已經失去理智了,”他說,“求求你,索芙,如果你和我睡一次,我保證以後離你遠遠的,你可以繼續你的生活,你和萊昂。跟我睡一次,然後我們就放下這件事。”

我震驚地盯著他:“我不能和你睡,你把我當什麽了,妓女?”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我向後退去。“噢,當然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是個好姑娘,你不希望背叛萊昂,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否則我會失去很多東西。”他發出刺耳的笑聲,“誰叫我結婚了呢,我只求你和我睡一晚。”他沙啞地懇求道。“噢,索芙。”他又說,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壓過來,把我按在座位上,他的身體把我肺裏的所有空氣都擠走了,我幾乎無法呼吸,我聽到他拉開褲鏈的聲音,他的手掀起了我的裙子。

“阿利斯泰爾,不!”我叫道,但他用另一只手把靠背放平,我平躺下去,他順勢壓在我身上。

“索菲!”他說,他的手伸進我的短褲,手指胡亂摸索著,我想要尖叫求救,但他的另一只手緊緊捏住我的嘴。我動彈不得,他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我能聽到織物的撕裂聲——他撕開我的短褲,然後拉下自己的褲子。他咕噥著擠進我的身體,突如其來的疼痛仿佛把我撕成兩半,一滴眼淚從我的臉上滑落到我的耳朵裏,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告訴自己很快就結束了。他的手捂著我的嘴和下巴,又在我身體裏沖撞了幾次,呻吟著達到了高潮,然後倒在我身上,我睜開眼睛時,他正盯著我看。

“索芙……”他說,他的手現在捏著我的臉,撫著我的頭發,“噢,索芙。”

“放開我。”我嘶叫道。

他開始摸索著整理褲子,我把裙子拉下來,別過臉去,拉起座椅靠背。

車窗上滿是哈氣,在外人看來,我們就像一對剛剛幽會結束、再也普通不過的野鴛鴦。

“對不起。”他說,語氣聽起來很不真誠,同時發動了引擎。

“我想回家。”我拒絕在他面前哭泣。

回去的路上,他始終保持沉默,再也沒有開車橫沖直撞。這麽做值得嗎?我很想問問他,為了我,他竟然不惜變成強奸犯?我覺得我不值得他這麽做。但我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哭出來,所以沒有開口。我用眼角余光看到我的短褲被撕成兩半,丟在腳旁,就彎腰把它撿起來,揉成一團,我把雙手按在膝蓋上,不讓它們顫抖。

“你知道,”他轉過身來說,“如果你告訴任何人,我會說你是自願的,你知道的,對吧?”

“你連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嗎?”我說,他把車停在我家外面,發動機依然在轉。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還是不明白,對不對?我總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你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因為你相信自己是個好女孩,不會背叛自己的白癡男朋友,可你像我一樣向往著出軌,你會回來找我的,求我滿足你。”

“你讓我惡心。”我嘶聲說,抓住門把手,推開車門,差點摔倒在人行道上。

但他只是咧嘴笑笑,在車廂燈的照射下,他的臉猙獰邪惡。“你盡可以這樣安慰自己,索芙,假如這樣能讓你感覺好一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