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父親露面(第2/6頁)

“你最後一次見到邱小眉是什麽時候?”他首先問了他的招牌問題。

付崢嶸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那是好幾天前了。我們畢竟離婚了,也不可能經常見面。不過,我們離婚後,也算朋友。”

“好幾天錢,是哪一天還記得嗎?”

“4月1日。”

4月1日?也就是說,在邱小眉被害當日,他們兩人見過面。

“那一天,你們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見的面?”高競拿出筆記本,開始做記錄。他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聽,不能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晚上,大概是8點多吧,我們就在這裏見的面,是她找我的。我3月20日就去掃墓了,那天下午才回來,她急著找我,唉,小眉……”付崢嶸嘆道,眼淚嘩嘩的流下來,他用袖子抹去。

“她急著找你?有什麽特別的事嗎?”高競問道。

“唉!沒說上幾句話,我,我現在的老婆正好來了,她只好趕

快走了,我們約好3號見面,可是她沒來,唉,怪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悲傷,付崢嶸說這番話的時候,不是很流利。

“你們平時也見面嗎?”高競注意觀察付崢嶸的一舉一動。

“有事也見個面。”付崢嶸望著前方,開始在口袋裏摸煙。過了會兒,他終於摸到了,從裏面抽出一支塞在嘴裏,點上了,“其實見面也沒什麽特別的話要說,都是老一套,什麽生意難做,女兒難管。我勸她,不要管那麽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人要是都為別人活著,那還不累死了?”

“那你們平時是在什麽地方見面的?”高競繼續問。

“中潭公園。”

高競知道那個公園。

“那地方離你的住處可不近啊。”高競提醒道。

付崢嶸苦笑了起來。

“在附近的公園見面,容易被我現在的老婆發現。我不希望我跟前妻碰頭讓她知道,她疑心病很重。”他深吸了口煙,問道,“她的案子,兇手有眉目了嗎?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

高競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好像不僅是在提問,還有所暗示。而且,跟付崢嶸聊了這麽會兒,他好像從沒問起過,邱小眉死後,他們那個未成年的女兒付遠該怎麽生活。假如付遠不是兇手,他會收留女兒嗎?

“付崢嶸。”高競有意識地稍作停頓,“嫌疑人就是你的女兒付遠。”

付崢嶸先是一愣,隨後搖頭嘆息。

“唉!這丫頭,我知道她遲早要動手。”

付崢嶸一點都沒顯出驚訝的神情,高競倒是很驚訝。“你覺得她遲早要動手,這是什麽意思?”他問道。

付崢嶸聳了下肩,幹笑了兩聲道:“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麽一上初中就變了,我怎麽說好呢,我覺得她是腦子出了毛病,你看,不愛洗澡,不好好念書,在家裏跟她媽一點規矩也沒有,經常跟她媽頂嘴,稍不留神,兩人還會打起來。養虎為患哪,警察同志,我覺得小眉就是養虎為患。”

“她突然又這麽多的變化,會不會跟你們離婚有關?你們是三年前離的婚,那時她正好上初一。”

付崢嶸面露尷尬,又幹笑了一聲。

“呵呵,這有可能,但是離婚的父母多了,也沒見一個像她這樣的。”

“她跟邱小眉的感情一直不好嗎?”

付崢嶸朝高競身後的舊樓瞥了一眼,幹咳了兩聲,才回答:

“她們感情一直不怎麽樣。大概是同性相斥吧,兩人一碰面就吵。當然,小眉也有缺點。她事業心強,熱衷於賺錢和交際,所以平時在家裏的時間當然就少。這樣。孩子當然不會跟她親近。”

“付遠說,邱小眉從來只做自己的飯。這是怎麽回事?”

高競覺得身為母親,這種行為是不可原諒的。像他這樣對家務一竅不通,又工作忙碌的哥哥,都不忘每天回家給妹妹做飯,更何況是個有孩子的女人,家庭主婦,為孩子做一頓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付崢嶸的回答讓高競很意外。

“付遠如果想吃飯可以自己做。其實她10歲就會自己做飯燒菜了,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她就是不願意。這就好像她堅持不洗澡,不換衣服一樣,她故意把自己弄得邋裏邋遢,其實不僅是向小眉示威,也是想博取外人的同情,想告訴

外人小眉不是個好媽媽。”付崢嶸訕笑道,“不過,小眉確實不是個好媽媽,她沒心情照顧孩子。我跟她結婚沒多久就發現了,媽的!這女人!根本不配當母親,孩子才三歲,她就把孩子鎖在屋子裏,自己通宵打牌去了。回來後,孩子都餓昏了,我說了小眉,她才開始上心,教孩子做飯洗衣服。付遠是個很能幹的孩子,其實她什麽都會做。”

“她去打牌了?那當時你在幹什麽?“高競覺得孩子餓昏只能說明當時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