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色交通線(第4/7頁)

一名男子聽見敲門聲,出來開門。 

門打開了。 

“你是?” 

資歷群微笑著開了槍。*的槍管冒出一縷青煙,聲音很悶,男人栽倒在地。資歷群一腳把屍體踢進門,大踏步走進去,隨手關上門。 

資歷群把男子的屍體拖進房間。 

房間裏,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飯,突然看見一個穿皮衣的男人拖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進來,驚駭不已,於夫人趕緊用手擋住孩子的眼睛。 

“你是誰?” 

“我是你姑媽的親戚,你姑媽生病了,請你回去一趟。” 

於先生的臉上立即興奮起來:“是、是你們來了。” 

“還有一條狗在哪兒?”資歷群問。 

“他,他出去買酒了,馬上就回來。” 

“去拿行李,馬上走。” 

“可是,可是他們在外面還有人。” 

“汽車裏的兩個,已經回老家了。”資歷群說,“咱別當著孩子說這些。快,拿行李。” 

一家人手忙腳亂地開始行動。 

資歷群端著一把槍,大刺刺地坐在樓梯上,眼睛直愣愣地瞪著外面,耳朵一跳一跳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名特務推門進來,眼睛瞪得很大。 

“你是誰?” 

坐在樓梯上的資歷群,微笑著擡手一槍,特務撲倒在樓梯口。資歷群身後的樓梯上,橫躺著另一個男子的屍體。 

房間裏顯得陰氣沉沉。 

資歷群撥通了一個電話。 

街口電話亭裏,貴婉在等電話。 

“喂。”貴婉說。 

“回家了。”資歷群說完,掛了電話。他轉身看看樓梯口的男子,男子還沒有斷氣,奄奄一息。 

“饒命啊,饒命。”特務*著。 

於先生一家三口已經拿好行李了。 

“你們先出去,車在門口等。” 

於先生一家匆忙離去。 

資歷群在那名痛苦不堪的特務面前蹲下,問:“哪國人?” 

“滿洲……” 

資歷群拉開保險。 

“不,不,中國,中國人。” 

“中國人是吧?” 

“是、是、是的。” 

“為什麽給日本人做事?” 

“為了、為了一口飯吃。” 

資歷群點點頭,說:“下輩子記住了,人啊,不能有奶就是娘。” 

“別,別……” 

“我做事喜歡不留活口。” 

資歷群擡手一槍,子彈穿過特務的胸膛,殷紅的血浸透在樓梯口上,血跡滲透到地板上。 

“無活口。我就能活得久一點。安排事情,一定要瞻前顧後。”資歷群回手一槍打掉了房間裏掛的照片框。 

他劃了根火柴,點燃幾張照片。然後肆無忌憚地踩在血跡上,一步一步離開現場。 

貴婉和資歷群開著一輛濱江省警務廳哈爾濱警察局牌照的汽車,帶著於先生一家三口趁著茫茫夜色逃離了險境。 

晚上十點二十分,一聲汽笛長鳴,一輛列車載著於先生一家前往德國柏林。他們將在柏林轉車,前往莫斯科。 

資歷群和貴婉一路潛行相隨,通過長達數千裏的邊境線,圓滿地完成了任務。至此,“沙漏”資歷群全面接管了上海交通線行動小組,而他的組員,“煙缸”貴婉、“茶杯”朱惠兒、“瓶子”露西,在資歷群的領導下,路線漸成規模,接送重要人員達到22次,屢次獲得上級表揚。 

每一次任務“交接”,都像是一次長途旅行。 

資歷群和貴婉在工作中滋生出的愛情火苗終於點燃了“心”花。 

花開並蒂,連理成枝。 

回憶蕩漾著一絲絲甜美,浪漫,永恒的“春天”意境。 

資歷群的腳步終於停駐在廚房門口,夕陽的余暉用最後的力氣,把資歷群的影子投射到古老的墻壁上,狹長,神秘。在一對兄妹重逢的另一側隱現的影子,像一片浮雲一樣飄動,沖淡了廚房裏的欣喜和溫暖,廚房瞬間變得像資歷群手中的鳥籠。 

“大哥,大嫂,新婚快樂!” 

一桌子的佳肴,讓資歷群感到家庭的溫馨和內心的平靜。 

他微笑著看著妻子和兄弟,這兩個他疼愛的人,同時,他也知道,他是他們心目中所敬愛的人。 

人,得一知己足矣。 

推杯換盞,三人微醺。 

“小資,你在巴黎從事什麽工作?”貴婉問。 

“從事藝術工作。”資歷平答。 

“藝術加工。”貴婉故意強調一句。 

“我從不加工藝術。藝術加工可是技術活。”資歷平說,“嫂嫂,你要願意出筆大價錢,我能把全歐洲最值錢的畫,‘加工’給你。” 

“是嗎?” 

“你可以掛你們家墻上。” 

“掛個贗品。” 

“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