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這天早上我很早就到了辦公室。心情不錯,做起事來更是得心應手,跟客戶之間的溝通也無比暢通。
我在一間時尚品牌旗下的獨立設計工作室工作,主要負責各類海報的設計項目。
午休時間,我啃著三明治進茶水間泡咖啡,發現大家正熱火朝天地議論著些什麽。我湊上前,同組設計師欣欣手舞足蹈地告訴我,最近公司要調進一個新人,據說在曾在歐洲留學,專攻視覺藝術跟電影海報設計。研究生還沒畢業就被公司簽了下來,最重要的是曾在好幾屆歐洲藝術大賽上獲過個人獎項,大三那年還帶領小組亮相過“卡羅維發利國際電影節”。
“你知道麽嶼安,聽說是個混血小帥哥!”欣欣說著,將煮好的咖啡倒入自己的馬克杯,順便幫我把杯子斟滿。
我笑著跟她道謝。
“對了欣欣,你知道公司附近哪兒有比較靠譜的修手機的地方嗎?”
“怎麽?進水了?”
“不小心摔壞了,屏幕全碎了。”我說著便將手機掏出來給她看。
欣欣小心翼翼地雙手結果,深怕劃傷了手。
“喲,都碎成這樣了還修什麽呀?幹脆新買一個好了。再說了,這都什麽時代了,還有誰去修手機啊!別說是手機,就連男友都是不好用就隨手換呢!”她說著,沖我吐了吐舌頭,“對了,我一姐們兒在中環開了間電子產品專賣,全是正版貨,你去報我的名字,七折!”
“不是,我那個.....我這面,裏面有工作相關的筆記。”我撒了個無關痛癢的小謊。事實上哪有什麽筆記,我在乎的是那張合影。
“你沒同步啊!”
“沒來得及。”
欣欣喝了口咖啡:“聽我的,寄回原廠吧。街邊小店偷偷給你換水的,之前我花一千多換了個屏,用了兩個月不得不換了台新機。”
我謝過欣欣,從茶水間出來,看了表,距離工作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然後我坐回到辦公桌前,用備用機輸入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緊接著,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字正腔圓地告知我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應該還沒降落。而我竟然糊塗到忘記詢問他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