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多虧celine大發慈悲,我最近一周下班很早。有那麽兩次靳睦涵休班,等我回去桌上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而更多時候我在外面吃完再打道回府。

夏日天長,臨近七點天光還未褪去。既然回家早,我決定破天荒地下一次廚房。我給靳睦涵打了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走,他說自己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

就在我提著一環保袋肉菜走到樓下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下意識隱身進一處枝繁葉茂的夾竹桃下面,掏出手機按下靜音。

只因——我看見了韓露。她正從黑洞洞的樓道深處脫穎而出。她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朋克打扮,步履匆忙。

她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是來找我?可並沒有提前跟我說,難道是來找別人的?

為了證實眼前人是她,我暗中播下了她的號碼。響了三聲,手機被接起。而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也恰巧舉起了電話。

“幹嘛?”這是她一如既往的風格。

我背過身,唇齒半掩:“韓露,最近好嗎?你現在在哪兒呢?”

“酒吧。”分秒停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鄭嶼安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這不好久沒見了嗎?我打電話問問。”

分秒的停頓,電話被掛斷了。興許是她有所察覺,是啊,我的語氣過於生硬,也的確莫名奇妙。

我想著,轉過身,而就在這時候,韓露正朝這邊走來,更糟糕的是,她顯然已經發現了我。

沒等我考慮好如何解釋,她毫不猶豫沖到我面前,先發制人道:“鄭嶼安,你這是在跟蹤我嗎?”

這般栽贓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我跟蹤你?”我有意擡了擡胳膊,一根粗壯的大蔥齜牙咧嘴地呲出來:“你鬼鬼祟祟地從我家門洞走出來,是我跟蹤你?”

沒等她辯駁,我乘勝追擊:“你在這裏做什麽?應該不是來找我吧?監視我?你到底什麽路數?”

韓露眼看百口莫辯,哪料氣焰更盛:“我覺得你跟那個靳睦涵有問題,我一時好奇,來查查!”

“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問題?”我毫不示弱,也的確沒什麽好心虛的。

韓露也逞勢不罷不休起來:“哼,當然是來看看你們到底在搞些什麽鬼!看你究竟做了多少對不起冷英凱的事!”

這句話成功卸下了我一身鎧甲,我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我沒有。我們什麽都沒做……”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事實勝過言語,我等著看曲終人散的大結局呢!”她頓了頓,雙手環抱胸前,“還有,我不妨告訴你!冷英凱一天沒死,我便還有機會。而且我的確有所懷疑,就這破閣樓,你們接二連三地搬過來,難不成這裏有寶藏?還是說你們有什麽秘而不宣的詭計?再說,我想他,就來看他。算是睹物思人,有什麽不可以嗎?”

這番言辭的確一時說服了我。據我對她的了解,韓露這人向來橫沖直撞卻也向來敢作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