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話雖這麽說,可事發突然,我所面臨的種種現象將我拖入更深的掙紮。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斷就斷?冷英凱他為何這樣對我?他怎麽能這樣對我?

我一面想要作出乖巧懂事的姿態不再糾纏默默退出,一面又想強調自己的存在跟憤怒,我要他們為此付出代價!讓他一輩子心懷愧疚。

我決定將那幅畫留下來,永永遠遠地留在這間邊鎮小屋。我要讓冷英凱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曾在此停留,讓他在漫長的後半生一旦看到這幅畫就想到我,一旦想到我就良心遭譴備感痛苦!想到這兒,我將畫作架上窗台,在心裏默默跟它告別,跟他們告別,然後對著蒼茫夜色發起了漫長的呆。

然而沒多久,一陣狂風魚貫而入,來不及反應,那畫便被夾雜了沙礫的狂風掀翻,重重落在了地板上。我心內一驚,蹲下身將畫拾起。這是英凱送我的紀念物,雖然心懷怨念我卻依舊希望它保存完好。可就在我抱著畫站起身的瞬間,木框松動的一角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手查看,試圖將它恢復原樣,怎料剛才送上一根手指,整個一邊橫框隨之脫落。

驚慌之余,我居然發現了藏在那幅風景背面的另一幅畫。我將兩張畫一同抽出來,平鋪於桌面一一對照:一模一樣的平尺,一模一樣的田園風光,就連構圖跟筆法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調色。

我目光一亮,瞬間就明白了其中之意味,迅速從隨身筆記本的夾層裏找出那張表格,接著叫靳睦涵進屋。來不及跟他解釋,只是要他按照我的思路照做。沒多久我們便跟據色彩、數字之間的的關系一一對應得出了一組字母——L、G、N、I、S、U、M、A。

我倆將字母進行各種變幻組合,正當我咬著筆頭掙紮於思路山窮水盡的時候,靳睦涵突然一聲疾呼——“難道是......lang mu si?嶼安,這不是就是郎木寺的拼音寫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