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親爹逼親事,垂危任務重(第4/7頁)

沈放這才來了精神,瞪著眼睛意外道:“是什麽人幹的?”

“中統的人,那兩名同志一個中槍身亡,一個服毒了被送到醫院,現在還不清楚情況。從目前的狀態來看,應該是組織內部出現了叛徒。”

“需要我做什麽?”

這樣的事情,刻不容緩。

汪洪濤卻沒有答話,像是自語,突然將聲音低了下去:“那名服毒的同志見過我。”

四目交匯,沈放看到了汪洪濤眼裏的堅定。

“如果那名同志被救活了,忍受不住中統的酷刑,說出點什麽……一切都要做最壞的打算,為確保你的安全,見完這次面,我們之間暫時中斷聯系。”

“那萬一我需要和你聯系呢?”

“不,有必要我會找你的。”汪洪濤斬釘截鐵,沉吟片刻,又淡淡說道:“如果我有意外,你可以去升州路的夜色咖啡店,在九號座上擺一個煙盒,組織上就會想辦法跟你聯系。”

他感情這是交代後事來了。

沈放沒有接話,他看到了汪洪濤臉上的憂慮。

“記住什麽事兒都不要做。”汪洪濤搖搖頭。

沈放還未等開口,他便轉身走出了巷子。

沈放則是朝巷子另一頭走去,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

與此同時的沈宅裏,如胡半丁所言,他沒回來,桌子上的飯菜都沒有動。

時鐘敲響了,沈伯年擡頭一瞧,已經是晚上10點。

他嘆了口氣,臉色難看,但沒有說話。

沈林對一邊的胡半丁說道:“胡伯,老爺的茶涼了,去換一杯吧。”

胡半丁應聲向前準備端過茶杯,沈柏年用手一擋:“不用。”

沈林覺得氣氛怪異,又說:“要不,我讓廚房給弄點熱湯來?沈放可能有事兒給耽誤了,明天我去問問。”

沈柏年歪頭瞧了一眼沈林語氣比他還冰冷:“你也學會搪塞我了,你弟弟的事兒一天拖一天,你覺得能拖到什麽時候?”

他們家的這些矛盾並非是一朝一夕積累下來的,當然也不是幾天就可以化解的,而且沈放那個倔脾氣九頭牛的拉不動,他著實沒有什麽好法子。

沈林一臉無奈:“我知道您著急他的婚事,可他現在變了很多,急著逼他也不是辦法。”

“那什麽是辦法?”

沈林沒有說話,他接著說:“你跟你故去的媽一樣,就會說不要逼他,結果呢?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叫什麽沈放,再這樣下去他還是我沈柏年的兒子麽?他跟姚家的婚事必須聽我的!告訴你,就是押也要把他給我押回來。”

沈林想說什麽,但最終忍不住了。

沈柏年提起筷子準備夾菜,氣上心頭,又忽然起身將筷子往桌上一扔:“還吃什麽飯,都甭吃了。”

沈柏年轉身上樓去了,蘇靜琬無奈只能放下碗筷,看了看沈林,繼而跟著沈柏年上樓去了。

沈林嘆了口氣對胡半丁說道:“把飯菜收了吧。”

果然如汪洪濤猜測,沒過幾天,那人被救活了過來。

沈林辦公室裏,他給監聽小組打了個電話詢問沈放的行蹤,那邊的人如實匯報:“這幾天他回家都很晚,回來就睡覺,一早就出門,不是去單位,就是舞廳、賭場、酒吧。沒跟任何人交流,也沒有什麽人來找他。”

電話剛掛斷,李向輝敲門走了進來。

“沈處長”

隨即李向輝遞給了沈林一疊資料。

沈林一邊翻閱著,李向輝立在邊上匯報到:“這幾天,行動科那邊通過我們策反的中共線人提供的情報,共產黨在城內的幾個據點都被我們破獲了。而且通過中共的線人所提供的密碼信件查出,傳遞信件的人一直通過鼓樓郵局、新街口郵局、中華門郵局以及玄武門郵局給策反者發出信件,這幾天我們已經對幾處郵局進行把守,嚴密監視。而且抓獲的中共分子供出了一個人。”

沈林擡頭,他繼續說道:“警察廳緝私隊副隊長汪洪濤。”

再一低頭,沈林看到汪洪濤的照片。

那模樣瞧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沈林仔細一想,才忽然記起來那天在劇院裏後來氣喘籲籲跟上來的那個人。

沈林驚訝:“是他?”

“怎麽,沈處長,認識他?”

“打過照面。”

說著沈林放下資料站起身在屋裏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面向李向輝。

“你怎麽看這個案子?”

李向輝一早知道,此刻已經有了看法,便直接說著:“用密碼信,有幾個據點,而且滲透進了警察廳,說明他們是個情報網絡。但這個情報網絡究竟有多少人,上線和下線是誰,現在還都不清楚。所以我們的調查只能秘密行動,不能打草驚蛇。”

沈林搖頭:“不過人我們已經抓了,共黨方面一定會有察覺。”

頓了片刻,他又說道:“馬上通知呂步青,對汪洪濤要以監視為主,盡量不要驚動他,就算是必須抓捕也一定要在暗中進行,不能公開,而且事後緊急通知各相關部門,不要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