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沼鬼城(下) 第十七章 黎明:寂靜的營地(第2/3頁)

  兩個人縫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傷口縫好,手上全是血,又給潘子消毒了傷口,胖子才松了口氣,此時潘子又昏睡了過去。

  我們走出帳篷,都不得不坐下來休息,胖子並沒有完全放松,立即看著四周就道:“這裏不對勁,我看我們趁現在多收拾一下,也不能在這裏久待。”

  我點頭,想站起來,可是一動我就發現我實在走不動了,身上沒有任何一塊肌肉能聽我的命令,胖子動了兩下,顯然也走不動,我倆相視苦笑,就一起嘆氣。

  說實在的,我們已經油盡燈枯,就算現在有火燒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來。無論是精神和肉體,已經超出了疲累的極限,完全就無法用了。

  看我不動,胖子就苦笑說,不過現在再回叢林裏,恐怕也不安全,與其在潮濕陰冷的地方被幹掉,他寧可死在這裏,聽這MP3給蛇咬死也配的上他這種倒鬥界名流了。

  這有點阿Q精神了,不過我點頭,還是真心的點頭,雖然以前也經歷過幾次這種筋疲力盡的場合,但是這一次特別的嚴峻,主要是進入這裏之前,我們穿越大戈壁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體力,本來在進入峽谷之前我們已經非常疲倦了,之後完全是硬撐下來的。這種長途跋涉之後發現旅途才剛開始的感覺,讓人極端的絕望,但是更可怕的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來,那麽回去的路途才是真正的考驗。現在阿寧的對講機如果真的存在我們也不可能拿不到。那麽這後面的事情完全會是一個噩夢。

  這些東西想起來就讓人頭疼欲裂,我實在不想琢磨這些。

  我們休息了片刻,煮了茶水,吃了點幹糧,然後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那衣服脫下來就穿不上去,隨便找個洞都比褲腳大,只好不要,隨便找了幾件在曬的換上,再看自己的腿,全是荊棘劃出的血痕,索性都是皮外傷,碰到水刺痛,但是沒有什麽感染的危險。

  惡心的是那些草蜱子,腿的正面一只都沒有,全集中在膝蓋後的腳窩裏,血都吸飽了,胖子找來專門的殺草蜱的噴霧,碰了一下,草蜱全掉了下來,我想要拍扁,胖子說一拍可能引更多的過來。就全部掃到灶台裏,燒的啪啪響。

  用自己血煮的茶水格外的香,我喝了一點,又洗了腳和傷口。已經完全麻木的肌肉終於開始有感覺了,酸痛、無力、麻癢什麽感覺都有,我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用屁股當腳挪動。

  昨天晚上,只有我睡了一會兒,所以雖然困意難忍,我還是先讓胖子睡一會兒,自己靠到一邊的石頭上警戒。

  此時陽光普照,整個廢墟全部清晰的展現在我們面前,四周無風安靜,整個山谷安靜的猶如靜止一般,我料想胖子必然也睡不著,沒想到不到一秒鐘他靠在石頭上就發出了雷鳴一般的呼嚕聲,連煙都沒掐掉,叼著就睡死了。

  我把他的煙拿來自己抽,苦笑著搖頭,這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幾乎也要睡去了,立即強打了精神,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睡著,但是不行,只要坐著不動,眼皮就重的和鉛一樣。

  晨曦退去,太陽毒了起來,我深吸幾口氣,躲到遮陽棚裏,一邊強迫自己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這時候,就看到塞在最裏面的文錦的筆記本。

  怕這珍貴的筆記會在這麽嚴苛的跋涉中損壞,我用自己的一雙襪子包著它,進入峽谷之後一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都沒有機會再仔細看一下,這時候回憶,就感覺這筆記中的內容基本上幫不上什麽忙。

  也許是文錦來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一些年頭了,雖然對於這座古城的歷史來說,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的時間,但是對於這裏的環境,也足夠長了,二十多年,這裏的樹木恐怕完全是另外一長勢。

  倒是文錦寫的:“此處多蛇。”沒有騙我們,不過,我覺得文錦寫的太簡略了,這些蛇,實在有太多可寫的東西,但是她只注意到多,難道是缺心眼不成?

  筆記中記載了大量他們穿越雨林的而經過,我倒是可以再仔細看一下,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助我們的,這番之後,我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一心想著怎麽從這裏出去,所以把筆記翻到了最後的部分。

  然而實在是太疲倦了,字都發花,只好一邊用水澆了澆眼睛,強打精神。翻了幾頁,我就實在熬不住了,感覺現在看書像催眠似的,就把筆記放下,然後盡量使腦袋一片空白,可是神智不可逆轉的一點一點朦朧起來。

  就在馬上要睡著的時候,恍惚間聽到一聲幽幽的聲音,好像是潘子叫了我一聲:“小三爺。”

  我一下驚醒,以為潘子有什麽需要,立即揉了揉眼睛,痛苦地支起身子,卻發現四周安靜的很,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