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籠石影 下 第二十九章 四川和分別(第2/2頁)

  答應之後,我們又交流了一些細節,要和悶油瓶、胖子分開下地,我覺得有點不安又有點刺激,但是老太太說得很有道理,又是悶油瓶自己答應的,立場上我有什麽異議根本沒用,要麽就是退出,這是不可能的。而胖子急著回去見雲彩,根本就沒理會我的感受。

  另一方面,我實在是身心俱疲,走悶油瓶那條線說起來萬分的兇險,我想起來就覺得焦慮,對於他們兩個,我有些擔心,但是想起在那個石洞裏的情形,當時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他們可以全身而退,回想以往的所有,幾乎在所有的環境中,我都是一種累贅,所以也沒什麽脾氣。好在,老太婆估計,他們那邊最多一周就能回來。

  老太婆、胖子和悶油瓶確定是在三天後出發回巴乃,我和解語花比他們晚兩天出發去四川,因為我們這邊雖然安全,但是設備十分特殊,需要從國外訂來,這讓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之後的幾天很愜意,因為不能出去,只能吃吃老酒曬曬太陽,我時不時總是會焦慮,仔細一想又會釋然,但是如果不去用理性考慮;只是想到這件事情,總會感覺哪裏有些我沒有察覺的問題,不知道是直覺還是心理作用。

  胖子讓秀秀給我們買了撲克牌,後幾天就整天“鋤大D”,小丫頭對我們特別感興趣,天天來我們這兒陪我們玩,胖子只要她一來就把那玉璽揣到兜裏,兩個人互相臭來臭去,弄得我都煩了。

  三天後他們就整裝出發,一下整個宅子就剩下我一個,老宅空空蕩蕩,就算在白天都陰森了起來,這時候才感覺到秀秀的可貴。我們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很多我完全記不起的場景都開始歷歷在目起來,當年的見面其實也只有一兩次,幾個小孩從陌生到熟悉不過就是一小時的時間,忽然就很感慨,在我們什麽都不懂只知道“老鷹捉小雞”的時候,在房間裏的那些大人們,竟然陷在如此復雜的漩渦中。

  有時候總覺得,人的成長,是一個失去幸福的過程,而非相反。

  晚上的宅子更恐怖,我熬了兩夜幾乎沒睡,總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喘氣,自己把自己嚇得夠戧,好不容易裝備到了,我幾乎是跳也似的離開了那個老宅。

  在機場又耽擱了四小時,粉紅襯衫才辦完貨運手續,我發現他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解雨臣,就奇怪他怎麽有兩個名字,他道,解語花是藝名。古時候的規矩,出來混,不能用真名,因為戲子是個很低賤的行業,免得連累父母名聲,另外,別人不會接受唱花旦的人真名其實叫狗蛋之類的,解語花是他學唱戲的時候師傅給他的名字,可惜,這名字很霸道,現在他的本名就快被人忘了。

  我覺得非常有道理,忽然想到,悶油瓶算不算也是藝名。他要是也唱戲,估計能演個夜叉之類的。

  在飛機上我睡死了過去。到了哪兒都有地接,我少有的沒關心,期問胖子給我發了條彩信,我發現是雲彩和他的合照,看樣子他們已經到了阿貴家裏,胖子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之後,我們去機場提貨,第一次看到了那些所謂的特殊裝備。

  那都是一些鋼筋結構的類似於“肋骨”的東西,好像是鐵做的動物骨骼的胸腔部分,有半人多高,可以拆卸。“這是什麽玩意兒?”我問粉紅襯衫。他道:“這是我們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