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歲月神偷

  木裏是是一個少數民族的自治縣,歷來都是白領和有錢人尋找靈魂的地方,我因為窮,所以靈魂沒有路費,倒是一直趴在我身邊。窮苦的人是不會迷茫的,我很早就知道,但我還是很希望我以後能把靈魂丟了。

  我說出去的話,收了錢的活,怎麽樣都是要完成的,而且木裏那邊雖然是山區,但旅遊那麽發達,也不會那麽危險。說到底,我只是一個高端的陪遊而已。

  想到這裏我相當釋懷,為了表示我的工作能力,我立即租車,準備水,然後做了一些沿途的地理研究。

  財大氣粗,所有讓人家送車上門,蘇對著地圖發呆,我趁機去了頂樓,頂樓被稱呼為房東領域,住的都是房東,我的房東是個30多歲的生物教師。深吸了口氣,敲了敲她的門。

  從小就是學渣,對於老師的恐懼和因為常年多次拖欠房租,對於房東的恐懼混合在一起,讓我喉嚨發幹。當然,我的不適應有更深的原因。

  門很快被打開了,她男朋友穿著背心拉開一條門縫,看著我。

  “幹什麽?”他問道。一看是我,楞了一下:“你啊?幹什麽?”

  “交租金。”我有些呼吸急促。透過她男朋友的肩膀,我能看到後面的床上有一條白大腿動了,女房東也穿著背心從床上下來,她套上一條運動褲,喊道:“呦,難的你主動上來交房租。”

  我的心抽了一下。

  她男朋友看我的表情變化,戲謔的笑了起來:“交多少?半個月?”

  “一年。”我的背脊硬了硬。

  她男朋友愣了一下,回頭驚訝道:“他說他交一年的。怎麽,發財了?”

  我一個月的房租是170,我數了個大概,也不到二千五,她男朋友過來接,我沒給,因為我知道她男朋友不是個好鳥。因為在水產市場有個老爹留下的鋪子,平時吃鋪租啥也不幹,也能買車泡妞。

  女房東把門全部打開,他男朋友就進去,開始打電動,那遊戲機是我去年初時候抵房租給她的。那個時候,我和她還是男女朋友,一起在這個沙發上打電動。

  我們在門口對視著,她接過錢,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終於坐牢去了呢。”

  “我找到正規工作了。”我撒了個慌,其實並沒有,我現在的工作無法定義。

  她從一邊放在門邊的臉盆裏拿出收據,數了一下錢,自從她談了這個男朋友之後,其實收租就沒有那麽勤快了,還是有真感情吧我心想,所以這些小錢她也逐漸不太在乎。想當年,我們兩個還是因為你來我往的房租逃避戰熟絡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適合她,我總是覺得我自己要比這個男人好的多,那是個二世祖,並沒有太多本事,但現在看來,她跟著他,確實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輕松很多。

  拿了收據,她直接關上了門,我聽到裏面她說了一句:晚上喝一杯去。

  我咬了咬下唇,低頭拿出手機,給我弟弟打了一個電話,他在北京馬上要大學畢業了。我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的和他說了一遍。回到自己房間裏,再次環顧了一下。

  蘇並不打算把所有的錢都帶走,我知道錢在書架後面,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但仔細想,我是樓裏出了名的窮光蛋,真不太可能有人盯上我這個屋子。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和蘇等車來了之後,蘇開車,還是上街采購了一些衣服和東西,還買了加固的鎖。

  我們帶了一部分現金,鎖上門,上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多。

  一連斷斷續續開了三天,我們才開進木裏,俄亞是納西最後的據點,我們得騎馬進去,進到木裏已經到處都是少數民族的風味,各種民族在這裏混居。為了表示我們土豪,我們選擇了當地有名的卡卓大酒店。

  晚上蘇調出木裏的地圖,和我商量,他說我們進到木裏山區之後,還要往裏繼續走,山裏面有一些非常零星的寨子和很多藏族的集居地,那一帶有一條峽谷,裏面有幾個大廟遺址,兇舍利一直指向那個方向。納西鄉就橫在我們的路上,是我們補給的最後一站。在俄亞是安全的,再往裏走有一些零星的寨子,其中有一個寨子,就是他的仇家,如果被發現,在山上遇到那些鷹獵,估計連躲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