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蟊賊團夥謠言兇

董老二的表情是如此的精彩,以至於我真的以為那個墳地老頭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結果下意識地扭頭瞧去,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而就在此時,突然感覺小腹一痛,低頭下來,卻見一把森寒的匕首出現在了那兒。

匕首的尖端插入了我的肚皮,而把柄則握在了董老二的手中,那個剛才還滿臉驚恐的家夥此刻一臉猙獰,眼眸之中,寒光乍現。

終日打雁卻反而被啄了眼睛,我跟楊二醜、集雲社和法螺道場那樣的兇人都交過手,本以為這幾個連盜墓行規都不懂的蟊賊就是個小活,結果反倒栽在了陰溝裏,這事兒讓我憋著一肚子氣,一手緊緊抓著他拿匕首的手腕,不讓他進,接著憤然一拳,捶在了董老二的臉上。

我這些日子一來,魔功修煉,一直都沒有停歇,總感覺那筋骨凝聚,氣血旺行,心臟裏面好像裝了一台小馬達,勁兒大得沒出使,所以這拳頭上面的力量也就重了許多,一拳下去,我便感覺到董老二的半邊牙齒都給我搗碎了。

一拳,僅僅只有一拳,那個家夥就橫空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呻吟兩句,好像是要斷過氣去了一樣。

我當時的心情好像那火山爆發,一股熱火而出,將插入我小腹之中的匕首給緩緩拔出來,用罩衣將傷口勉強堵上,然後走到了這家夥的面前,擡腿就是一陣猛踹。被人打很痛,然而打人其實也是一項劇烈運動,這般狂暴的踢法牽扯傷口,實在很痛,然而越痛,越容易發泄出我心中的怒火,結果這一陣猛揍,董老二就像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地,眼看著就要掛球了,這時有人來拉我,我猛然一甩,對方一聲嬌喝,我這才發覺竟然是戴巧姐。

有人在,我也終於將心頭那股邪火給壓了下來,沒有再動手,而戴巧姐則手忙腳亂地將我給推開,俯身下來查看那董老二的傷情,這才發現對方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瞧見這狀況,戴巧姐頓時就來了火氣,回身過來推我道:“陳二蛋,有你這樣的麽?這些人雖然是罪犯,但他好歹也是個人啊,你犯得著把人家往死裏面打麽?”

她一推我,指間不小心就沾染了鮮血,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我受了傷,臉色這才好了一點,關心地問我道:“你受傷了?傷情怎麽樣,來給我看看!”

我推開了她的手,一臉苦笑道:“別臟了你的衣服,一不小心就給這家夥給暗算了,丟臉著呢。”

兩人說著話,戴巧姐掏出了隨身的醫用紗布來幫我包紮,完畢之後,不安地看了一眼地下跟死人幾乎沒有什麽區別的董老二,一臉擔憂地問我道:“二蛋,你剛才有多瘋,你自己知道麽?”我渾不在意,將罩衣搭在了肩頭上,笑了笑,說陰溝翻船,一時氣憤,沒有忍住火……

“不對!”戴巧姐一臉嚴肅地說道:“二蛋,你老實告訴我,最近這段時間裏,你有沒有感覺到心煩意亂,小腹莫名發熱,突然間就厭世,很想去殺幾個人,這才覺得暢快?”

瞧她說得一派凝重,我自然明白戴巧姐的擔心,訕訕地笑道:“戴姐,你多慮了,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有著先前的暴戾表現,我的解釋徒勞無力,戴巧姐擺了擺手,沉聲回答道:“二蛋,那魔簡有這麽多的人在搶,自然有其獨特之處,不過你倘若是因為這東西而性情大變,並且做出了傷害他人、傷害自己的事情,那麽我想告訴你,我會第一個將你給逮捕,送到最著名的白城子監獄去,信不信?”

這婆娘惡狠狠的話語,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滿臉麻子的醜漢,他也說過類似的話語,不過可沒有這麽客氣,那家夥所說的,是要親手砍下我的腦袋來。

這話語讓我心中感覺一陣溫暖,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這般表態。

我點頭說信,戴巧姐重重捶了我一拳,問我還能走路吧?我又點頭,結果她一只手便將那癱軟如泥的董老二給提溜起來,押著與我一同返回了剛才事發的斷崖之下,瞧見除了我們兩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押著那三個土賊返回了這裏來。

墓地旁邊,點燃了一堆篝火,而那三個土賊給捆得結實,摞成一排地押在了地上,丁三瞧見我們過來,驚訝地喊道:“嗨喲,什麽個情況啊這是,這蟊賊被你們玩壞了?”

戴巧姐看了我一樣,平靜地說道:“這個小子暗算二蛋,差一點就成功了,結果在廝打中,二蛋將他給制服了,連路都走不了。”

聽說我受了傷,幾人紛紛圍上來關心,申重看了一下我包裹過的傷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別太拼了!”

一句話關懷完畢之後,旁邊的老孔檢查了下董老二身上的瘀傷,倒吸了一口冷氣,擡頭看我道:“二蛋,你這下手也真的是沒輕沒重啊,差一點這家夥就要給你打死了。”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生死關頭的廝打,我哪裏還能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