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洞中驚起槍聲

賤男春能夠認出我來,這也難怪,我與他認識了十多年,而且還給他帶來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兩人的關系算得上是對頭,哪裏能說忘就忘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拆穿我的身份,而是裝著猶豫不決的樣子,朝著錦毛鼠瞧去,那剛剛行完房事的錦毛鼠臉上尤有一絲紅暈,顯然是中途被我打斷了。這快活事兒擱在一半,懸而未決,著實讓人沒有什麽好脾氣,所以他的臉陰晴不定,不過最終他還是在意自己頭馬的性命,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將手一揮,示意賤男春按照我說的去做。

得了吩咐,賤男春低頭開工,僅僅只要幾秒鐘,一直整槍便被他卸成了一大堆的零件,悉數抖落在了地上去。

沒有了槍支的威脅,我松了一口氣,感覺被我挾制的大只佬似乎緩過勁來,蠢蠢欲動,當即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兩只小腿上面。我踹得狠,他撲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地皮都感覺震了兩抖。我不經意地將辟邪小劍比在了大只佬粗壯的脖子上面,坦然站在這近十個老鼠會精英之前,平靜地說道:“如此最好,大家能夠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很多問題便不是問題了。”

錦毛鼠瞧見我是一個年輕的生面孔,普通打扮,不由得一愣,出言說道:“嗯?你不是白雲觀的道士?”

我搖了搖頭,深呼吸,一邊回復氣力,一邊應答道:“俞頭,世間有許多事情,你都可以幹,但是你偏偏做了兩件最驚天動地的事情,第一就是偷竊白雲觀的鎮觀之寶,第二就是綁架日本考察團的成員,這樣的事兒,你當真覺得會一點兒責任都不需要承擔麽?你好歹也是老鼠會的五大魁首之一,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被我這般一通訓,錦毛鼠的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好了,眯著眼睛說道:“聽著口氣,原來是官家的人咯,沒想到啊,你們竟然找來得這麽快?”

我平靜地笑了,一字一句地說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抓,這事兒就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

語盡於此,在明白了我的來歷之後,錦毛鼠的臉色就變得無比陰沉起來,不過在片刻之後,他卻冷冷地說道:“官家的人,就了不起咯?有這膽子孤身前來我老鼠會,我俞頭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憑著什麽樣的勇氣!”

我冷聲哼道:“一個人?實話告訴你吧,我外面一票弟兄呢,你這兒都已經被我們給包圍了,還不快給我丟下武器,速速投降?”

錦毛鼠似笑非笑地說道:“一票弟兄,哪兒呢?”

此番來得著急,鐵門之後,除了張勵耘,也就只有陳子豪這個被我嚇住的老鼠會投誠人員,至於增援,天知道僅僅只知道一個地址的努爾他們是否能夠找上門來,不過我卻也不肯落了威風,大聲示意道:“兄弟們,弄點動靜出來,讓這裏面的家夥聽聽!”

一個人沒辦法站隊,但是搞點動靜出來卻並不困難,然而就在我出聲的那一刻,隔著一道門的張勵耘突然大聲喊了起來:“老大,有埋伏!”

這一聲驚叫之後,便是叮叮的劍刃撞擊聲,我心中一跳,卻聽到前面的錦毛鼠憤然罵道:“你個狗日的,跟老子玩空城計啊!”

我曉得對方已經是圖窮匕見了,正要將面前的這大只佬拉出來再威脅一番,突然間感覺懷中的這大只佬渾身透著一股陰寒,脖子之上,竟然迅速地變得粗糙,那皮膚也開始角質化,毛孔裏面也長出許多黑毛來,這一下讓我大驚,辟邪小劍猛然一割,那鋒利的劍刃竟然剛剛進入一點兒,就被皮肉給卡住了,接著剛才還像一灘軟肉的大只佬猛然轉過身來,我瞧見他那張臉上青黑一片,肌肉扭曲,表情猙獰,一雙眸子呈現出青芒綠色的邪光。

我靠,這是什麽鬼玩意兒?

我奮力抽出小寶劍,然而那玩意就仿佛在大只佬的脖子上面生根了一般,根本就拔不動。這情況是我以前所未有見過的,就仿佛他脖子上的血肉活過來一般,死死纏住了劍身。一身長毛的大只佬就像一頭黑色的狗熊,回身朝著我這兒猛地甩來一巴掌,我有些不確定這是什麽手段,翻身後撤,朝著鐵門那兒走去。

我的想法是撤回鐵門之後,將這一夥人給堵在裏面,將時間再拖一下,然而當我將那鐵門給猛然拉開的時候,迎接我的並不是張勵耘,而是撲面而來的一道勁風。

這股勁風充滿威脅,倘若砸實際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恐怕就跟今夜的那丁波一般,直接炸成了碎片去。當下我也是有些心驚,下盤不動,身子猛然一低,避過這猛然一下,然後朝前撲去,將這個在門口襲擊我的人給撲倒在地,而就在這一瞬之間,我還用腳尖將鐵門給勾關而上。砰,兩人砸落在地,我還沒有仔細打量,我身下的那個人便噴著熏臭溫熱的氣息,揮拳朝著我的面門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