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棍捅破天

對於這粉嫩嫩的小姑娘,岷山老母是寄托了太多的希望,滿門心思就想著能夠將她當作自己的真傳弟子、衣缽傳人,卻沒想到頭來,這小姑娘竟然是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根本不用她的教誨,便已經足夠讓人恐懼,麻煩不已。

我能夠理解岷山老母的心情,其實修行路上,師徒的緣分是很重要的,並非人人都能夠踏上這一條路,也並非人人都有修行的根骨,能夠找到一個如意的弟子,傳承衣缽,這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情,而這般的好事突然就變成了鏡花水月不說,而且還是仇敵,最可惡的是,她偏偏沒有瞧出來,這怎麽能夠讓自負的岷山老母釋懷呢?

岷山老母對小白狐兒恨之入骨,然而那小美女卻並不自知,而是攔在了她的跟前,大聲喊道:“哥哥,我攔住了這老巫婆,不讓她像老鼠一樣,鉆來鉆去了。”

她根本就沒有理會岷山老母的問話,視之為無物,這簡直就讓岷山老母抓了狂,當下也是一陣厲嘯,聲音直沖雲霄之上,接著有簌簌的巖石掉落下來,而這時的她已經是怒火中燒,飛身而下,朝著前面擋路的小白狐兒橫撲而來。

岷山老母攜著盛怒而來,卻沒想到小白狐兒藝高人膽大,根本就不閃不必,而是直接伸出了白生生的小手,與她擋去。兩者交擊,錯肩而過,小白狐兒固然是被那老婆子一掌弄得犯下了房子,而我卻也和努爾將她給圍住,不讓她再有時間逃避。我的劍,努爾的棍,還有自小就培養而成的默契,兩人一旦施展開來,那當真是宛如綿綿密網一般,即便如岷山老母,也不得不強打著精神,與我們周旋。

這老婆子一旦認真起來,著實還有些恐怖,她手中的龍形木杖舞動如風,往前猛然一砸之間,竟然有嬰孩所特有的啼哭之聲,我揮劍去擋,感覺劍身陡然沉了幾分,上面有陰氣停滯。

我的飲血寒光劍本身就是從極陰之處凝練而成,對於此類靈物最是敏感,也有一種威煞的效果,結果此刻卻宛如攪到了瀝青之中一般,而且這種聲音也極具魅惑性,讓人心中生出幾分不忍來,仿佛前方有嬰兒一般,那淩厲的劍勢也停滯了下來。瞧見那岷山老母一招招沉重的手段,我心中一凜,曉得這橫行江湖幾十年、獨霸一方的角色當真是不好惹,手段層出不起。

不過倘若不能將岷山老母給制住,恐怕這番行動就要被翻盤了,我一想到這裏,便將手中的魔劍猛然一震,飛身退下,然後朝著旁邊一個與張世界交手格鬥的家夥脖子上面斬去。

那家夥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強人,與張世界都鬥得有聲有色,你來我往之間,竟然不占劣勢,卻沒想到身後的屋子上面竟然跳下一個人來,擡手就是一劍,反應不及,結果腦袋就給我一劍斬了下來。我這一劍下去,頭顱飛揚,滿腔熱血頓時憑空噴出,大部分都灑落半空,而還有一部分,則被我手中的飲血寒光劍給吸進了劍身去。

一劍斬殺,那飽飲鮮血的魔劍頓時變得鋒寒幾分,當我感覺到劍身上面傳遞而來的力量時,腳尖一點,再次沖上了屋頂,瞧見小白狐兒與努爾正在與那老婆子糾纏,努爾憑著一根長棍抵住了岷山老母瘋狂的進攻,不過瞧見他步步後退,腳下的屋頂成蛛網狀的碎裂開去,便曉得努爾對上岷山老母,也不能占得上風。

岷山老母,是此間最厲害的人物,不過卻阻擋不了我那顆熊熊燃燒怒火的心,提著飽飲鮮血的魔劍,再次上前,一劍刺向了那老婆子的身後。

似乎身後有眼,正在與努爾纏鬥的岷山老母順暢自如的回手一杖,正好砸中了我的劍尖。

她這一招拿捏得十分精準,不但能夠將我的劍勢給阻擋,而且還能夠將這力量給帶到另外一邊去,依托著這一招,還能夠將努爾的攻擊連消帶打,化解於無形。這算盤打得極妙,不過卻算錯了一點,那就是我這一回卻是將魔劍的特質給發揮到了極致,飽飲鮮血之後,陡然鋒利許多,龍形木杖擊打上去,並不能將這劍鋒壓低幾分,反而是被這犀利一下,將整體的防禦給撕裂開來。

我感覺先前堅固若城墻的防線被犀利撕開,一劍直入其中,卻已然刺到了岷山老母的跟前來,她這時才曉得了其中的不妙之處,下意識地回手來擋,雖說她的左胳膊堅固如枯木,但是我微微一絞,卻是將她的胳膊刮出幾許淋漓鮮血出來。

終於,見了血。

我心中稍微輕松一點,然而受了傷之後的岷山老母卻突然如野獸一般地叫了起來,腳尖輕點,騰空上天,我們頭頂上面的那只石眼竟然再次睜開,然後射下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降臨到了岷山老母的身子上面去。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下面岷山老母的手下在大喊:“老母顯聖了,老母要顯聖了,你們這些家夥,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