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三杯酒,敬亡魂,敬戰友(第2/2頁)

此刻的我雖然對懵懂樸實的布魚充滿好感,但是特勤一組畢竟是宗教局最為精銳的單位,我可不想他以後都是一副蠢蠢笨笨的模樣。

離開病房之後,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趕忙找到努爾,將這事兒給他談起,搞得努爾捧著肚子大笑了好久,完了之後,這才指著我搖頭笑道:“得,志程,我看你在腹黑的道路上,算是越走越遠了!”不過他說是這般說我,手上卻並不閑著,趕忙將用人報告打到了總局,讓人趕緊將這個送上門來的家夥給立档歸案,免得夜長夢多。

我們此番破獲了南方省血碼頭特大要案,上面對我們的請求自然是無不允從,一路綠燈,轉眼間布魚便加入了特勤一組,成為了最新的成員。

解決好布魚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在南方省的案情交接也差不多到了尾聲,在請示過總局之後,決定不日返京。在離開南方市的前一天,省局特意舉行了盛大的送行儀式,當晚聚餐的時候,除了省局各部門的相關領導和當日參戰的人員之外,連還在醫院的李副局長和徐淡定都出席了,當大家舉起酒杯的時候,不由得都有一種九死一生的惆悵。

第一杯,敬所有犧牲的同志,第二杯,敬所有受傷的戰友,而第三杯,則敬在座所有的有功之臣。

接下來開席,作為龍穴島戰役的實際指揮者,我被一眾人等輪番灌酒,即便是有著好些個兄弟過來擋酒,也有些頂不住了,去衛生間吐了兩回,感覺肚子發脹,準備去天台吹風清醒一下,結果看到有人蹲在角落哭泣,我上前一看,卻見竟然是一直宛若鐵漢的張伯張曉濤。這個老人還不到六十,給人的感覺卻真的很老了,滿頭白發,我瞧見他在地上擺著三個酒杯,便曉得他在祭奠自己死在閔教手中的兒子張大器。

見過過來,張伯抹幹了淚水,苦笑著說道:“小陳組長,讓你見笑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然後沉聲說道:“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張伯莫要怪志程打擾才是。”

兩人閑聊兩句,然後並肩而戰,張伯看著頭頂上的漫天星光,然後輕聲說道:“我那兒子,自小就懂事,修行倒也刻苦,我一直覺得他應該要接我的班,所以對他要求也嚴格,就沒有怎麽給他好臉色看過。現在回想起來,再如何成大器,也比不過每天回家,陪著我和老伴安安心心地吃頓飯來得圓滿……”

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平淡的可貴,我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了他兒子犧牲的崇高意義,然後問起他日後的打算,張伯告訴我,說他老家在虎門,年輕的時候有個匪號叫做“鎮虎門”,想著日後便去東官那兒,做一個看大門的老家夥就行,多少也找點事情做。

我知道他這是放心不下閔魔,當下也對他這種崇高的行為表達了敬意,又多聊了幾句,見他興致不高,這才離開,讓他多陪自己“兒子”一會兒。

離開了南方省之後,我帶隊返回了總局交差,厲兵秣馬,總結得失,此役是宗教局近年以來最為關注的一戰,能夠將其破解,並且戰果顯著,這讓我在局裏面的地位又變得穩固幾分,相關的好處自然不少,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得意,而是集中了大量的精力,將注意力留在了追查彌勒這個家夥的身上去。

彌勒此人,說起來雖然也是在幫助我們,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這個家夥,絕對比閔魔更加厲害,危害性也是翻倍性的增長,倘若對他不加限制,日後必成大患。

當然,追查彌勒的另外一個緣故,那就是胖妞在他的手上。

返回京都之後的時間也是匆匆忙忙,一直到了一個半月之後,康復回組的徐淡定給我們發了大紅色的請帖,我方才從這忙碌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