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恐怖如斯

大爆炸過後的礦場門前,余煙裊裊,遍地都是哀嚎。武穆王曉得此刻倘若不能將這兒的局面給穩住,只怕以後都要被人瞧不起了,甚至還有可能動搖他太行武家家主的根基,心中殺意濃烈,從懷中緩緩地摸出了一把金光燦燦的扇子來。

扇子依舊是當年那把金扇,不過與當日略有些不同的,是上面的猛虎圖文已然不再,一片空白,顯示出了太多的遺憾來。

這玩意與刀劍不同,屬於奇門兵器,一寸短、一寸險,又有許多詭異之處,我之前並沒有怎麽領教,心中多少也有些發虛。不過此刻既然已經過來了,就要認真面對,於是劍出之後,一個滑步而上,與武穆王轟然撞了起來。

叮!

長劍與這金扇陡然相撞,就兵器而言,按理說是長劍最占便宜,然而給我的感覺並不一樣,我的飲血寒光劍仿佛斬在了一根棍子,或者一根狼牙棒這般的鈍器一般,有著巨大的反震力,而就在我準備一轉劍尖,準備改斬為削的時候。卻發現這金扇尖端之處正好將我的長劍卡住,左右不得。

區區一把扇子,之所以能夠給我這般的感覺,那是因為武穆王的力量絕對強悍,方才會如此,而他的厲害之處並不僅僅只有力量之道,但見此人的金扇上下翻飛,點、戳、掃、斬,諸般妙法一一施展而來,卻有一種短刃的套路。

我仗著長劍的優勢。不斷與他拉開距離,然後大開大闔地交手,但是武穆王卻與剛才他那堂弟一般,走的都是那貼身纏鬥的路子。

他們的身法一樣詭異,總是在扭轉之間,莫名其妙地就貼到了我的身邊,接著一招犀利的手段叠出,就足以致命。

我先前雄心萬丈,然而真正與武穆王交上了手,心中不由變得沉重起來,一邊揮劍,一邊注意腳下的道路,將場面給不斷僵持住,拖延時間。

而就在我與武穆王交手之時。在另外一邊,以張勵耘為首的七劍已然找上了隨著武穆王而來的高手團。

這些高手團都是武家歷年來籠絡的供奉。他們有的是太行附近有名的修行高手,有的則是犯了案子的亡命徒,更有甚至,還有血債累累、臭名昭著的通緝犯,但是武穆王“不拘一格降人才”,將這些人全部納於帳下,好吃好喝地供奉著,就是指望他們能夠幫自己維持偌大的灰色產業,而這些人投桃報李,倒也是十分的拼命,幹事向來妥當。

不過再兇悍的亡命之徒,能夠像武穆王這般平靜面對死亡擦肩而過的,終究還是太少,這些人剛剛經歷過這偌大的變故,那一聲驚雷平地起,將大部分人都嚇得膽寒,此刻就這幾個,卻也不能和蓄勢以待的七劍正面抗衡。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是有著足夠厲害的手段,一時半會,倒也和七劍鬥得有聲有色,不相伯仲。

當然,這不過是表象而已,七劍的犀利別人不曉得,與他們日夜相處快三年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決定拖住武穆王,讓七劍將場面收拾幹凈了,這才是我絕地反擊的最好時機。

我曉得這個道理,而人老成精的武穆王卻也是知道的,故而瞧見我這般若即若離,就是不與他硬拼,不由得冷笑起來:“想拖延時間,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這話兒說完,武穆王舉起了手中的金扇,微微一震。

隨著他這一震,我突然感覺到一股血腥的炁場在扇面之上遊動起來,緊接著他一轉手腕,猛然朝著我這邊一扇,那氣息便宛如實質一般,化作利箭,朝著我這邊飛射而來。

我心中一跳,將飲血寒光劍猛然一抖,擋住這利箭,結果感覺魔劍雖然將這股銳利擋住,那氣息卻化作兩半,朝著我撲面而來。

即便是沒有了沖擊力,但是這股氣息陰寒如霜,將我渾身給凍得一陣僵直,這讓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失聲喊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武穆王冷聲哼道:“你以為能夠與我拉開距離,卻不曉得我這迷毒罡氣可長可短,化作扇風,逐步累積,卻可以讓你露出足夠的破綻,繼而魂飛魄散——年輕人,你終究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你真的以為我平日裏就是個每天打理產業的老財主麽?你可知道靈界,可知道奈何橋,可知道冥河三千丈?什麽都不懂,還好意思找我麻煩,換陶晉鴻過來吧!”

他說得張狂,手中的金扇再次起舞,果然陰風陣陣,將這空間給渲染得鬼氣森森,宛如死地。

我一邊往後退,躲開這陰風襲體,一邊詫異地說道:“迷毒罡氣?”

我想起來了,這玩意當年他在被諸天二郎陣中的無數二郎真君圍困之時,曾經使出來過,光憑這玩意,他便能夠在恐怖到極點的法陣之中脫身而出,並且還用其汙染了數尊靈體,以至於後面整個法陣都陷入了崩潰,沒想到他此刻又用出來了,而且只有親自感受之後,方才曉得果真是一種邪門到極點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