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修為再高,群毆撂倒

將畢生修為集中在一個點,豁命斬出。這是一件絕對兇險的事情,不成功,則成仁,一旦斬空。自己便會墮入失敗的深淵之中。

生死之間,命懸一線。

所以必須要對自己的這一劍有著足夠的信心,以及對身邊的夥伴有著絕對的信任,方才會拋棄所有的掛念與塵緣。用自己的生命為力量,劃出這麽一斬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武穆王這樣一個對手,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此三番兩次地交手下來,他給我的感覺,竟然能夠比天下十大、十二魔星之中的某些成員更加厲害。

或者說倘若他要是躋身能入其中,必然也是中等偏上的一位,這樣的家夥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當下也只能拼盡全力,將他給降服再說。

天下英豪何其多也,層出不窮,讓人震撼。

所幸的一點是,我最終還是賭對了,武穆王的右掌被我這傾盡畢生修為的一劍給斬得飛起,緊緊抓著金扇的手在空中翻滾兩圈。最終落在了滿是泥土的地上,滾落一圈,最終停止,而他右手的傷口截面,雖然沒有流出多少鮮血,不過一片模糊血肉,卻也十分恐怖。

別看這場面並沒有多麽淒慘,但是真正被飲血寒光劍斬過的人,方才能夠明白其中那種痛入骨髓的恐怖,劍上的陰寒和吸血功效會在一瞬間滲透到任何被它斬過的肉體,不僅吸取精血,而且還會對靈魂有著不可磨滅的損害,所以被我一劍斬斷右掌之後,武穆王便仿佛做了噩夢一般,抑制不住地驚聲尖叫起來。

如此局面,來之不易。我沒有一點兒的放松,當下將飲血寒光劍陡然一轉。又朝著面前這位頂級高手的胸口轉去,三招兩式,又在他的上半身留下幾道血淋淋的傷痕。

一點突破,氣勢如龍。

我此刻的劍法沒有任何法規,事實上,自從在天山與那神池宮教諭大長老一戰之時,被我師叔祖李道子千裏附身之後,我便已經差不多領悟到了劍道的個中真諦,那就是順應天地和心意而為,什麽真武八卦劍、清池宮十三劍招,都不過是在自我養成的道路上,一種優秀的法門而已,劍法的最終真諦,不是諸多的繁復花樣,而是一種最根本的殺人技。

所謂劍法,就是用手中長劍,取人性命的一種手段,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夠殺人的劍招,都是好的手段。

心隨意動,匪夷所思,無所不用其極。

武穆王右掌被斬,心神失守,整個人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他驚恐地在我的劍勢之中左右搖擺,盡管總是能夠避開我這必殺的一擊,但是比之先前的輕松愜意,此刻的他,顯得是那般的慌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一股名家傲氣了。

然而可惜的事情是,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我陡然的爆發是已經足夠,但是用後來的兇猛攻勢對付這一位頂尖高手,多少還是有些力弱,竟然讓武穆王將場面給鎮定了下來,他一個錯身,卻是與我拉開了距離,緊接著望著四周的七劍與我,咬牙切齒地說道:“陳志程,你不是道士,你居然在修煉魔功!”

相鬥許久,他終於也是看穿了我的底細,不過到了現在,說這麽多已然沒有任何意義,我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停下身子來回氣,然後應道:“是又如何?”

武穆王用一種近乎於尖銳的語氣大聲譏諷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茅山宗,天下的頂級道門培養出來最為優秀的後輩,居然是個集魔功大成的家夥,這樣的你,與我又有什麽區別,還好意思將自己化作正義的化身,前來與我糾纏——陳志程,你真的好意思麽?”

武穆王的譏諷辛辣有力,不過對於我來說,卻不過是隔靴捎癢,不但我沒有感覺,身邊的七劍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顯然並沒有被他的挑撥離間給影響到。

瞧見他陡然間一副名門正道老學究的模樣,我肅然說道:“武穆王,所謂功法,不過是人類通向彼岸的一種工具而已,而這工具到底是什麽,與人的好壞是沒有關系的,重要的,是看他到底在做什麽事!所以,千萬不要將如此肮臟汙垢的你,與我相提並論,因為從行事的手段和做人的底線而言,你我終究還是有著天地之別——說句實話,你不配!”

武穆王被我如此直白地說出來,臉色頓時就變得一陣黑,不過他卻想著辯解道:“我不配?呵呵,我倒是想知道,你這個殺人魔頭,到底哪裏比我高尚了?”

我平靜地說道:“殺人魔頭?呵呵,笑話,沒有霹靂手段,怎懷菩薩心腸,你我的區別在於,死在我手下的,都是惡貫滿盈的有罪之人,都是有理由不存在於世間的家夥,比如你,以及你手下的那幫惡棍;而你,則雖然有著厲害到極點的手段,但是對於生死、對天地、對自然,卻從來沒有什麽畏懼之心,蔑視人性,從來都是將自己的成就,建立在無辜者的痛苦和屍體之上,這樣的你,怎麽能容於世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