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蟲母,熟人

聽到俞千八的提醒,樓上的幾人便不再說話,而是朝著遠處的沙灘望去。

夜裏的銀色沙灘,因為有路燈的照耀。使得光線柔和,倒也能夠瞧見大致的模樣,我同樣也是十分的好奇,生怕布魚他們給人發現,也顧不得旁邊這個仿佛女鬼的蒼白少女,極目眺望而去,卻見遠處有兩人緩步走向沙灘,朝著那場鬼影重重的表演靠近,因為隔得比較遠,而且心情又有些緊張,所以我還真的有些看不清楚,不過能夠瞧見那兩人並非布魚和小白狐兒。

我沒有能夠瞧清楚,而樓上的幾人卻能夠器具,瞧得分明,單聽那蔔桑倒吸了一口冷氣,惡狠狠地說道:“怎麽又是他?”

智飯和尚也不認識那兩人。不解地問道:“蔔桑大哥,你認識他們?”

蔔桑說道:“對,年輕的那個,是台灣人。先前他表妹來泰國旅遊,途徑閣骨島的時候,被我那腦袋裏只有精子的大徒弟瓦羅阿給看上了,那家夥又不學好,不用手段追。直接對人姑娘來強的,結果沒想到那女的是個練家子,將他的小兄弟給廢了,瓦羅阿那狗日的就找了我幾個徒弟,將這女的給抓了起來,用來當做蟲母,養在閣骨山上……”

智飯和尚聽到,別的不關心。就關心人家女子的相貌:“挺烈的啊,人長得怎麽樣?對了,瓦羅阿那小子我認識。不是美女,他不至於這般猴急,那女的現在還在山裏麽,給我來玩玩吧!”

他一副焦急模樣,反倒是俞千八關心後面一句:“這個蟲母,是什麽意思?”

蔔桑嘆了一口氣,對智飯和尚說道:“桑坎,你居然還想跟那女的玩玩?你去了十幾年中國,連蟲母都不知道是什麽了麽?就是你小的時候,曾經在集中營裏瞧見過的,將人體掏出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孔洞來,在裏面放入吳哥熱帶雨林中獨產的肉蠅蛆蟲,保持存活狀態,然後讓這些蠅蛆在人身之中不斷成長,以此為戰場,相互搏殺,最後剩下的那一個,即使蟲鬼子……”

智飯和尚許是以前曾經見過這種恐怖的玩意,頓時就吸了幾口冷氣,嘿然說道:“那就算了,這蟲母太埋汰了,我可沒有這麽重口味。”

他到底還是在懸空寺待了多年,此刻一旦沒有了束縛,性情解脫了,不過心理還算是正常。

他退縮了,反倒是那俞千八饒有興趣地說道:“一直聽聞南洋的降頭術法殘酷之極,也厲害之極,聽到蔔桑小兄弟的描述,老俞我當真是有些心馳神往啊,等哪天有空了,真的去看看。”

對於這個護送少主前來此處的俞千八,蔔桑倒是保持了必要的尊敬,順著說道:“俞老哥若是想要看,回頭一同去瞧一下,倒也可以,不過那兩個家夥,確實給那姑娘過來討公道的,先前曾經跟我打過交道,但給我忽悠了,說人已經離開了閣骨島。為此我還找了好幾個人證過來,不過看來他們貌似不信,這夜裏又溜過來,瞧一個究竟了。”

智飯和尚毫不在乎地說道:“蔔桑大哥你真的是麻煩,不就兩個人麽,有什麽大不了的,找來了,直接滅了口,我看他還有什麽可跳的?”

相對於智飯和尚的囂張,蔔桑倒是顯得十分謹慎,對他解釋道:“這兩個人,十分你厲害,特別是那個香港人,年老的那個,面對著他,我有一種面對你父親年輕時候的感覺,那就是壓力——這兩個人,若是真的正面沖突起來,我們這裏,沒有一個人能夠弄得過他們,所以你還是不要這麽大意才好。”

智飯和尚很明顯地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蔔桑大哥,你現在至少有我老爹六七成的真傳了,怎麽還這麽說?”

蔔桑用一種崇敬的語氣說道:“怎麽可能?我在你父親面前,根本就只是一個螻蟻而已……”

他對於康克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這是一點兒也不張作偽的,不過他這話兒還沒有說完,突然話音一轉,急迫地說道:“不好,他們已經看出了沙灘上面,不過是一場霓虹鬼戲,這兩個家夥若是鬧起來,真的就有些麻煩了。”

智飯和尚有些慌張地說道:“那怎麽辦?”

他並無多少本事,此刻也不過是憑恃著父親的權勢,反倒是那蔔桑獨當一面多年,毫不猶豫地說道:“無妨,我對他們本來並無惡意,不過對手既然不依不饒,那我倒也不會客氣,今夜的布置,既然等不到那幫過來暗算你的人,拿來對付他們,倒也是不錯的選擇,你們跟著我,去沙灘上面,跟他們敘話,幹擾他們的警戒心,好給達桑巫師他們布置的時間。”

此言方罷,我頭頂上立刻風聲響起,卻瞧見幾個身影直接從三樓跳下前方,朝著沙灘快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