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布魚第一次哭(第2/2頁)

面對著馬三這圖窮匕見的態勢,我不為所動,盯著他的眼睛,俯下身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人是誰,告訴我?”

我眼睛眯著,寒芒如刀,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馬三卻突然咧嘴一笑,向後退了一步,拍手說道:“道聽途說,不足為信,倒是馬某人檀越了,抱歉,抱歉。”

我挺直身子,平靜地說道:“總會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不過馬三爺能夠擦亮眼睛,實在是可喜可賀。”

兩人明裏暗裏,一頓唇槍舌劍,那馬三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退縮了,朝著我拱了拱手,然後說道:“陳司長貴人事忙,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叨擾了,告辭,我們後會有期。”

我不鹹不淡地與他拱手告別,待這人離開之後,回頭吩咐張勵耘道:“給布魚打電話,告訴他民顧委在追查小玉兒,讓他小心點。”

小玉兒要親自護送朱貴的遺體返回朱家尖,而布魚放心不下,陪著一起去了。

這事兒本來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不過既然民顧委盯上了軟玉麒麟蛟,多少也得提醒一下他們,免得一眾強人爭奪不休,妄送了許多性命,反倒是便宜了民顧委。

再說了,小玉兒說到底,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兒,給人當做藥引燉了,實在作孽。

交待完這事兒,話事人楊知修帶著茅山一行人過來與我辭行。

我在京裏,多聽話事人連橫合縱,長袖善舞,比之以前,活躍了許多,使得茅山的名頭也是越發響亮,無論是在江湖,還是朝堂之上,都好使了許多。

按理來說,這應該算是將茅山道統發揚光大了,不過在我看來,卻多了許多急功近利的感覺。

當然,這些事情,我盡量不發表意見,免得多生事端。

茅山前來參加這無遮大會,本來也是為了弘揚那茅山的名頭,不過一番沖突下來,執禮長老雒洋被暗算,水蠆長老徐修眉死拼,都受了重傷,而有好幾個弟子在周折之中,卻也喪了命,說起來實在狼狽,話事人的臉上也無光,早就不想再待了。

茅山欲走,又無空閑之船,好在慈元閣本身有大船在側,我便幫著聯絡了一番,讓茅山搭了一回順風船,帶著返回陸地。

茅山一走,其余的宗門也是化作鳥散,而我又不得不留在慈航別院的山門之中,好是安撫一番。

這慈航別院也是大派,宗門之中弟子上千,不過遭此一劫,十不存一,為首的那位我倒也是認得,就是那個差一點兒被彌勒所殺的靜格師太。

這老尼姑雖然也是恃才傲物,不過在我面前倒也直不起腰,一來我的實力擺在這兒,二來她還被我就過一命,所以交流倒也順暢。

我特地問起一人,就是那殺害海警的靜萍師太,尚存一命,不過自知罪惡,已然逃遁遠走了。

我也只是這麽一說,指望那老尼姑自投羅網,實在荒唐。

這事兒,自有相關部門處理,我也沒有多言,弄得七七八八,然後跟船返回了舟山島,與當地的宗教局見面,統籌局勢,並且處理後續事宜。

情況到了現在,其實已經是很清楚的,該怎麽做,都有程序走,而這些年來,我大部分事情都放給手下去做,無論是張勵耘,還是其余等人,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倒也不勞我太費心。

我所作的,主要就是安撫一下眾人,並且和當地的宗教局領導會面溝通而已。

到了夜裏,留守京都的林齊鳴打來了電話,說怕我這邊要用人,問我要不要將家裏的人都帶過來幫忙?

我回答不用,這邊的事情基本理順了。

林齊鳴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我問他到底何事,他告訴我,說京裏有流言,說我私人藏匿了這一次紛爭的戰果,然後告訴我民顧委的黃天望已經趕往舟山了。

林齊鳴的話語將我一晚上的心情都給弄壞了,破例叫人買了一包煙,一根接著一根,一直快抽完。

就在我抽得嘴唇發麻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接通,那頭傳來了布魚的哭喊聲:“老大,救命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