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該死(第2/2頁)

張勵耘跟我已有十幾年,對我素來敬重,剛才聽到那何宏罵我,早就是一肚子的怒火,聽到這話,越眾而出,朗聲說道:“我來!”

他在宗教總局之中,也是有名之輩,那何宏倒也認識,嘿然笑道:“原來是你啊,來,讓我領教一下,那北疆王的侄兒,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何宏話音一落,卻從身後拔出一把單刀,朝著張勵耘快步沖去。

綿竹何家乃川中大賈,延綿幾百年,窮文富武,又花錢請了好些個有真本事的名望供奉,融合川陜等地的手段,自有一套青竹功,又有那飛雲刀,譽滿江湖,一直都長盛不衰,最輝煌的時候是民國之時,家中子弟,多有從軍者,劉湘當政之時,軍政所依靠的世家之中,何家便在其列。

那何宏刀法犀利,走的是奇、絕、險,偏鋒而至,勁氣透體,張勵耘知道這十三太保的名頭厲害,也不敢怠慢,拔出天樞劍,劍點貪狼,與其相對。

兩人都是精英高手,出手也有風雷之勢,不過那何宏久居民顧委,一眾好東西享受得多,勁氣充足,氣勢之上,卻穩穩壓住了張勵耘。

何宏刀強力橫,以傾倒之勢,想要碾壓張勵耘,然而卻不知道那貪狼星平素最是穩重,如山而行,根本不畏打壓,反而是守住陣腳,步踏鬥罡,氣吞星光,一點點扳回城池。

兩人相鬥,甲板之上刀光劍影,犀利非凡,偶有劍氣飄逸,倏然而起,那鐵船之上,也有劍痕印上。

雖然淺顯,大家也是不敢上前,紛紛往旁邊退開,免得殃及池魚。

何宏成名日久,又是大內高手,自然是氣勢如虹,不過張勵耘也是動了真火,要曉得他雖然最敬重北疆王,卻並不喜歡讓人提及這點兒關系,諷刺他依靠裙帶關系脫穎而出。

他張勵耘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從來都是他自己,還有手中的劍。

張勵耘劍勢堅韌,緩慢抵擋,穩紮穩打,而何宏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多少也有些力竭,就在此時,張勵耘一聲暴喝:“破!”

劍氣暴漲,那何宏應聲而落,手中單刀飛出了船外,落在海中,而他本人則滿臉鮮血,滾落在一旁去。

張勵耘一劍得手,並不得意,而是緩緩收起天樞劍,朝著我拱手一禮。

何宏滾落一旁,滿身鮮血,爬起來還待再戰,卻被馬三給攔住了,這個時候,那家夥終於收斂起了臉上虛假的笑容來,沖著我眯眼說道:“陳司長,宗教局與民顧委,都是國家肱骨,你這般刀兵相見,可是為了那條軟玉麒麟蛟?”

他這話兒一說出,旁邊還有些慌亂的十余人頓時就是一陣恨意,全部圍了上來,眯眼瞧我,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

我朝著張勵耘點了點頭,然後朗聲喊道:“黃天望,你既然敢打傷我的屬下,為何不敢出來,與我見上一面?”

馬三眉頭一皺,正想說話,這時他身邊突然一道灰影恍惚,緊接著走出了一個長須老人來,民顧委的眾人瞧見,紛紛躬身行禮,喊道:“委員長!”

來人正是黃天望,他緩步走到我的面前五米處,撫須而言:“陳司長來勢洶洶,戾氣稍重啊!”

一番喧嘩,終於將正主給逼了出來,我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冷然回道:“黃老仙氣盎然,卻總是行那卑鄙之事,倒也是虛有其表、欺世盜名之徒。”

被我指著鼻子罵,民顧委的人頓時就群情洶湧,然而那大內第一高手卻涵養極好,眉頭一陷,道:“我這是為了上面辦事,何有卑鄙?”

我擡起頭,冷然說道:“別拿大帽子壓我,我就想問你,那軟玉麒麟蛟生性善良,並無惡事,純潔無暇,又吞食日月精華,化作人形,既然如此,與人類已無區別,你們為何還要窮追不舍,將她給擒了?”

黃天望微微一笑道:“哦……我先前還在猜測你的動機呢,原來如此不過是婦人之仁啊?”

我眯著眼睛說道:“那軟玉麒麟蛟,真的該死?”

黃天望語氣驟冷,也盯著我的眼睛說道:“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