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王紅旗的失望(第2/2頁)

這般的布置,也算是對他那縱橫東海的一生,有了個交代。

現場十分隆重,小玉兒全身素縞,以子女後輩的姿態一路拜祭,哭得倒也是動了真感情,稀裏嘩啦,而布魚那家夥表面上說自己與她並無逾越的關系,但是卻全程陪同,殷勤得很。

經過這幾次的周折,想必那女子應該也懂得了這時間的險惡,同時也會更加珍惜那些真心對待她的好人。

比如……布魚!

我想到這兒,被葬禮現場氣氛弄得十分凝重的心情也輕松了一些。

不過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我也只是瞧見了,樂和一下,並不會太過於關注。

年輕人,終究有年輕人的生活,像我這般的老家夥管多了,反而弄得他們不自在,適得其反。

葬禮過後,我與朱貴的二兒子談了一會兒。

交談之下,我方才得知,朱家原來是五行遁法一脈,此脈往上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刺殺過東吳小霸王孫策的道士於吉,後來此脈因受人嫉妒,屢遭追殺,唐朝的時候分作兩派,一派走了日本遣唐使的路子,東渡日本,與當地的神道教結合,變化為忍者之術;而另有一派,謹守正朔,一直延留至今。

當然,千年過去,開枝散葉許多,也多有沒落,東海朱家並非唯一,只是以五行之癸水最為嫻熟而已。

朱家二子與我說起,這傳承,至他父親這一代,算是奇峰陡出,只可惜虎父犬子,無論是他大哥,還是他自己,都不是修行的材料,一直沒有什麽建樹。

反倒是他家女兒小柒,算是個料子,只可惜老父卻死去。

說了許久,他的意思,卻是想要給自己女兒走個門道。

我之前見過他女兒朱小柒,算是一個明事理的女子,不過我實在是沒有什麽精力帶人,也不會貿然答應下來。

好在我曾經就職過的華東神學院最近幾年辦得不錯,紅紅火火,跟茅山也有許多千絲萬縷的聯系,我也能夠說得上話,當下也是寫了一封薦書,交到朱家二子手中。

對方千恩萬謝,我反倒是有些意興闌珊,想著對方說了這麽多,有一句話是沒錯的,那就是“虎父犬子”。

朱家日後想要興旺,在江湖上再嶄露頭角,也就只有靠第三代人的努力了。

我與他也沒有太多可聊的,簡單幾句,便也就起身告辭。

葬禮結束,小玉兒便準備離開了。

我不知道布魚到底是怎麽跟小玉兒說的,但是也曉得,我這邊剛剛跟民顧委翻了臉皮,回頭再帶著那軟玉麒麟蛟露面,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張揚,而萬一有些心懷不軌者,終究也是一件麻煩事。

相反的,小玉兒自行離去,等事態平息一些,到時候再聯系,或許會更加適合一些。

這是我心中所想,但我卻並沒有表露出來,瞧見聽聞消息之後,如喪考妣的布魚,我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送人送到海畔,小玉兒與我們一一告別,這姑娘倒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言語之間,也頗多感傷,布魚更是依依惜別,頗為不舍,場面一時有些煽情。

軟玉麒麟蛟離開之後,我們這邊的事情也基本上處理得差不多了,不管情緒低落的布魚,我立刻吩咐眾人,準備回京事宜。

處理首尾妥當,我們在次日返回京都,照例到總局銷案,然後又參加了烈士李何欣的追悼會。

而剛剛一結束,總局辦公室那邊就來了電話,讓我去王總那裏一趟。

我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硬著頭皮來到小紅樓,走進辦公室,瞧見王老大的禿頭,莫名發現有幾分光澤黯淡。

王總局等了我許久,我一進來,他便擡頭看我,盯了許久,搖頭嘆氣道:“小陳,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裂開嘴,勉強笑道:“王總,你知道了啊……”

王總局眉頭一掀,盯著我說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有可能會不知道麽?還是說,你準備把這件事情,給吞到肚子裏去,我不提,你也不說?”

我低下了頭來,心中嘀咕道:“媽的,這事兒是誰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