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逆鱗被刺(第2/2頁)

從村口到我家並不算遠,快步疾奔,轉瞬即逝。

我趕到的時候,瞧見我家那房子也是熊熊大火燃燒,顧不得那火勢,我直接拔起劍來,沖入火場之中。

火勢洶湧,火舌無情地舔舐著我的皮膚,接著被我一劍揮去,溫度頓時就減弱了幾分,而後我將那飲血寒光劍猛然一拋,借助裏面的力量,將整棟房子的空氣隔絕,沒了氧氣,那火勢就減輕了許多,而我則在樓上樓下飛躥,試圖找到家夥的蹤影。

我並沒有瞧見父母和姐姐的身影,但是卻在廚房的排水溝那兒,找到了姐夫羅明歌的屍體。

這遺體蜷縮在那排水溝之中,渾身焦黑,頭發已然被熏烤得幾乎沒有,當我瞧見他那種有些蒼老的臉孔,心中頓時就一炸,眼淚卻在一瞬間流了下來。

羅明歌是我的姐夫,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除了田間地頭的活計,幾乎不會操持別的,即便有我這麽一個舅子,卻從來不會開口求我什麽,反而是兢兢業業地忙活著,把我未能承擔起的責任,一力挑在了肩頭。

這些年來,我因為十八劫的緣故,為了避免禍及家人,很少回家,都是他,與我姐姐在雙親的面前盡孝。

說起來,他比我更像是父母的兒子。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死在了自己家中廚房的排水溝裏,如此淒慘。

我流著淚,把他從溝裏拉出來,而這時的火勢已經變小,溫度也漸漸沒有那般炙熱,但是讓我整個人都不好受的,是我發現自家姐夫並非死於火災,而是胸部中槍而亡。

也就是說,他是被人給殺死的。

啊!

我抱著這具有些佝僂的屍體,心裏面仿佛有一頭野獸在怒聲狂吼,那股凜冽的殺意在胸口郁積,無法揮散而去。

而就在我幾乎陷入自責和憤怒的瘋狂之中時,小白狐兒卻闖入了我的視野裏來,沖著我說道:“哥哥,後山那邊有交火,說不定伯伯、伯母他們還活著……”

有交火?

那到底是誰跟誰呢?

我深吸一口充滿塵灰的氣息,手一舉,飲血寒光劍落到了我的手掌之上來,肺部大量的黑煙讓我變得清醒起來,一邊琢磨著,一邊將姐夫放在了地上,手蓋住了他的眼簾,沉聲說道:“姐夫,你且去,我這就找人過來,給你陪葬。”

陪葬!

此時此刻,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已經死去了的他,以及我憤怒到了極點的內心,唯有用殺戮,在祭奠他尚未走遠的靈魂。

起身,我宛如大雕一般騰飛而起,朝著後山的方向撲了過去。

龍家嶺的後山連著螺螄林,再往東走,那就是莽莽林原,我滿腔怒火和血仇,沖得飛快,在幾分鐘之後,就出了村子,前往後山趕去,而很快,我撞到了第一個看起來就跟當地村民不一樣的家夥。

那是一個穿著綠色迷彩服的軍人,臉上抹著許多油彩,正拿著步話機在說話,而肩上,則斜挎著一把八一杠。

我趕到的時候,那人正好轉過身來。

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步話機,卻熟練無比地將肩頭的自動步槍扒拉下來,準備朝我點射。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機會了,匆匆趕到的我,不問任何緣由,直接上前一劍。

一劍,八一杠被劈成了兩截,而人頭也同時飛起。

我不顧漫天灑起的熱血,伸手將那只還在運行的步話機一把抓了過來。

我本來有千般言語想要說起,然而拿起那玩意的時候,卻憋得只有一句話說出:“所有人,都得死。”

江湖規矩,叫做禍不及家人,你們既然這麽不講規矩的話,那就讓我來教一教你們這些狗東西,什麽叫做她媽的規矩!

喊完話,我使勁兒一捏,那步話機立刻碎成一堆零件。

“哥哥!”

這時小白狐兒叫住了我,我回過頭去,臉上還掛著殘忍的微笑,她嚇得一哆嗦,沖著我說道:“哥哥,你的眼睛好紅……”

我揉了揉眼睛,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沖她笑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不過今時今日,我並不準備把這怒火給壓下去。

人總是有逆鱗的,而這些家夥,則直接刺中了我最在乎的東西——他們最好祈禱沒有完成任務,要不然,我的承諾,絕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