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順昌逆亡

用魂魄聚集的元神分身在這些幽冥荊棘的撕裂下像是要土崩瓦解,整個身體是痛不欲生的痛楚,手裏的傳國璽險些拿不穩掉落在地上,我剛一分神,北方迎面而來是萬千冰錐和鋪天蓋地的寒涼之氣,腥風撲面。

這就是寒水濁冰印,和玄木天龍印一樣是幽冥手印,寒水濁冰中的寒水是忘川之水,色黃而濁,其水皆血,而腥穢不可近,為三界最汙穢的水,凡被此水沾染必萬劫不復,沉淪血海受無盡折磨,而濁冰就是由此水凝結而成,被其所傷魂飛魄散。

下面的幽冥荊棘已經讓我痛不欲生,面對鋪天蓋地的寒水濁冰,我咬牙堅持,大指外四指並掐掌心橫紋,大指掐寅文,掐都天大法主決,口中念咒符。

汝乃天之精,吾乃地之靈,分汝之精,合吾之形,混合相合,為神為靈,出為風雨,入可長生,隨吾指揮,隨吾使令。

我在面前祭起一道法障,伸出單掌用全力抵擋鋪天蓋地的寒水和萬千濁冰,在我面前咫尺就是浩浪滔天血黃惡臭的忘川水,而濁冰如箭矢密密麻麻的急射在法障之上,這寒水濁冰來勢兇猛源源不斷湧來,我祭出的法障雖然可以暫時抵擋,但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我早晚會抗不住。

而且腳下的幽冥荊棘不斷從地底蔓延出來,深深刺入我腿腳之中,讓我寸步難移,倒勾穿透我體內的魂魄,肆意的撕扯,鉆心刺骨的劇痛讓我難以全神貫注,我結下法屏的手已經開始微微抖動,一旦讓這些幽冥荊棘撕裂開我的魂魄,我靠魂魄聚集的元神也會瞬間煙消雲散。

因為劇痛讓我無非專注,剛一分神法障就開始松動,寒水不斷腐蝕在上面,濁冰猶如萬千剛箭不停的穿射,我已經清楚的看見法障上出現細細的裂痕,我知道再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法障被破我就會被淹沒在這鋪天蓋地的血腥忘川之水中,我如今是魂魄化的分身,魂魄如忘川我就在回不到肉身了,更不用說那些尖銳如箭的濁冰,頃刻間我就會被萬箭穿心,當場魂飛魄散。

我看見越千玲焦急慌亂地想過來,被聞卓一把拉住,蕭連山已經再次把龍角號拿在手中,顧安琪也拿起了天罡混元傘。

“他有九天隱龍決,如果連他都破不了九霄無極幡,你們進去也是於事無補,要麽他先被九霄無極幡鎖魂納命,然後常無用再收了你們,或者你們現在進去和他一起死,結果都一樣,都是一個死,只不過早晚而已,所以你們也不用急。”我看見聞卓這一次沒有笑,事實上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如果連我都打不敗常無用,那這山頂就無人能活著出去,我心裏暗暗想著更加慌亂,法障已經到了崩裂的邊緣,我感覺已經無法再集中法力,因為元神已經快被腳下的幽冥荊棘撕裂。

法障終於被濁冰在細微的裂痕出穿透出一個極小的孔,腥臭的寒水慢慢從小孔中滲透進來,掉落在我手指尖上,忘川水腐蝕陰魂,在觸碰到我指尖的瞬間我感覺全身被腐蝕枯爛般慘痛。

但這種痛和荊棘撕扯我魂魄的痛疼不一樣,我恍惚中能記起很多不該屬於我的記憶和感受,有百萬戰死沙場亡魂的哀嚎,有兵伐六國屠城時漫天的怨念,雖然是痛但卻讓我感到一絲莫名的快感,這種感覺我在南山之巔曾有過,言西月也給過我,就是那晚我把容亦具五刑的時候。

這種痛和快感交織在一起的感覺讓我突然感覺到不該屬於我的力量,我忽然舉起另一只手的傳國璽,蓋在法障之上,寒水還在腐蝕我的魂魄,絞心的劇痛竟然讓我在恍惚中身體裏有另一股力量在湧動,而且越痛這力量越強大。

看見我還能擡起手,就連我四周的那麽多常無用臉上都掛著相同吃驚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

天影神祇,血殺星君,血刃星君,血毒星君,血檢星君,四星皓大,日月長明,天有五星,天心合我,地心合我,某今統令,霹靂乾坤。

我把遊走在體力的那股力量全灌注在玉璽之中,當我念完咒發的瞬間,不管是我面前的寒水濁冰,還是我腳下纏繞刺身的幽冥荊棘,在一道從玉璽裏面波及開來的金光震射下全被震的支離破碎,整個虛空中的山頂強大的氣流猛然擴散出去。

我四周的常無用都幾乎同時被震得向後退了幾步。

“黃爺說你遇強則強看來一點沒說錯,你居然能同時破了寒水濁冰和玄木青龍兩大幽冥手印。”我周圍那些常無用在震蕩後重新站立好,很意外的看著我,不過並不是太吃驚的樣子,聲音更加冰冷。“既然你能抵擋住兩大手印,看來我也是小看你了,不過你還是沒找到我的真身!”

我同時破了兩大幽冥手印後,很奇怪的發現體類那股強大的力量已經消失,這力量不是屬於我的,不過我在弦台宮時感受到過,是我命格中那位王者的力量,僅僅是很微小的一部分竟然輕而易舉破了寒水濁冰和玄木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