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寬體胖,二春師姐

我從鎮子上的網吧拷完資料回來,結果發現人都走沒影兒了,頓時就是一陣蛋疼。

你想想,我這剛剛拜過師,三叩六拜不說了,還指望著師父能夠幫著將這蠱給解開,至少也帶著我行走天涯,增長見識一下,卻不曾想連一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不見人影了。

除了留了一破手機和裏面的資料給我,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端著一大盆蹄膀猛啃的大師姐。

你說說,這讓我如何開心得起來?

我走到飯桌前來,坐下,問二春陸左他們去了哪兒,二春擺擺手,說半個小時之前,得到一個消息,養雞專業戶在湘湖省的懷化出現過,他們已經趕過去了。

我們這兒跟湘湖省的懷化靖州交界,開車過去的話,只用幾個小時,顯然他們也是臨時接到消息,匆匆離開的。

我心中稍微安了一些,問師父有沒有留什麽話給我?

二春揮著油乎乎的手,說你放心,師父把你交給我了,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去滇南,再然後出國去緬甸,找師父的老情人,她那裏有治你的蟲池——都安排好了的,你就別急赤白臉的了。

我聽見原來陸左臨走之前,已經給我安排好了,終於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對了,什麽老情人,說來聽一聽。

人一輕松,難免就有些八卦,而二春顯然也是燃燒著熊熊八卦之魂的女子,左右一看,然後嘿嘿笑了起來,先招呼我,說你吃飯了沒有,我做的這紅燒蹄膀可是一絕,溫火煨爛,煮了整整一天,你要不要嘗一嘗?

她招呼著,我低頭一看,只見桌子上擺了一不銹鋼盆盛著的紅燒蹄膀,裏面十幾只豬蹄膀紅油滴嫩,香氣撲鼻,顯然是費了一番心思。

我推脫不過,肚子裏也有些饑餓,毫不客氣地抓起了一個來咬,入口香濃,肉嫩爛,口感好,油而不膩,醬香撲鼻,味道實在不錯,不由得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二春瞧見我吃得香甜爽口,也笑了,一邊吃,一邊跟我講,說咱這師父啊,可是世間少有的人傑,既無師承,又無人脈,赤手空拳,卻打下偌大的名氣來,江湖之上,他疤臉怪客的名號十分響亮,無數成名的魔頭都敗在了他和雜毛小道的手下,而他們更是在去年的天山一戰中震驚世界;但凡是修行中人,無不知左道二人的名頭,你說厲害不厲害……

我詫異,說不會吧,我堂兄陸左居然這般厲害?

二春誇張地揮著手,高聲說道:“豈止是厲害,我跟你講,師父受傷之前,天山大戰的那個時候,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拯救了世界。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天下無敵有木有?”

吹牛的吧?

她前面說的話語我還有些將信將疑,後面的話就完全無視了,不過也不直接點明,一邊啃著蹄膀,一邊問道:“你說的雜毛小道,應該就是蕭克明那青衣道士吧,為什麽叫他雜毛小道?”

二春鬼鬼祟祟地跟我說:“這是咱師父給他取的外號——他叫俺們師父‘小毒物’,師父明面上叫他‘老蕭’,背地裏卻叫‘雜毛小道’。這是他們的叫法啊,咱們可不行,雜毛小道現在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在當今江湖之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可是無數人為之仰望的存在呢……”

什麽,那青衣道人是茅山道士的總扛把子?

是不是真的哦?

我回想起那個一見如故、抓著我談南方風月的青衣道人,盡管對他的平易近人和一直幫我說好話這事兒十分感激,但是卻終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這世界上真的有什麽茅山宗?

若真的有,難道不應該是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道士麽,怎麽會是一個資深狼友屬性的輕浮道人呢?

聽完二春的吹噓,我決定對她的話語作一定的保留,不敢全部相信。

想了想,我笑著說他們兩個感情真好,叫法也獨特,不過給人的感覺好基哦,你覺得呢?

聽到我的話,二春的兩眼就冒光,一拍大腿,說太對了,你也發現了對不對,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從認識開始,已經有六年時間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塊兒,生死相依,盡管師父紅粉知己好像很多,但是真正在一起的,卻沒有一個,目前好像在沾點兒邊的小妖姑娘,怎麽看都感覺像是在玩過家家,你說說,他們兩個不會是真的有問題吧?

呃……

我剛才只是隨口一說,咱兩個都是陸左的徒弟,有必要這麽詆毀自家師父麽?

再說了,就算是,那也是師父的性別取向,你至於這麽激動麽?

我決定不再追究這些細節,免得談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傳到陸左的耳朵裏,那可就不對了,畢竟我跟二春不一樣,她心寬體胖,什麽都好說,我的小命,現在可還是捏在我這堂兄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