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奪命一刀

這一夜漫長,寥寥幾句話,卻掩飾不住太多的艱辛,矮魅這種生物兇猛,不停地發起進攻,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顧及到蟲蟲的性命,而快到天亮的時候,就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

火燒,撞擊,上房揭瓦,地道,水灌、煙熏、放毒、驅蟲……

所有的辦法都想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蟲蟲弄出來的這個結界卻越來越堅固。

它有點兒類似於蜂巢一般的形狀,穩固地支撐著那搖搖欲墜的房子,然後任何膽敢沖入其中的家夥,都會被那一團紅色雲霧給吞噬。

這個時候我也知道了這些紅舞到底是什麽。

它叫做血吸蜢,是東南亞叢林中特有的一種細小昆蟲,每一只都細小無比,只有在顯微鏡下面,方才能夠觀察到它的身子。

這玩意的生命周期很快,一天到兩天左右,就基本上過完了自己的一生,而臨死之前,母的血吸蜢就會大量地產卵,只需要一根手指長的布條,就能夠將其收納,而等到再次需要的時候,通過某些刺激,就能夠再一次將其喚醒,納為己用。

蟲蟲乃蟲池化身,類似的手段多不可數,而就是這簡單方法,卻使得這些家夥束手無策。

我們這一夜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而等到窗外有第一縷陽光灑落的時候,所有人的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恍如隔世。

終於,熬過去了。

我瞧見蟲蟲也跟我們一般,十分沒有形象地坐倒在了地上,靠著念念,臉色變得慘白,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她也是累極了,這一整晚上,都是靠著她的維持,方才沒有被那些小畜生得逞。

我們所有人之中,蟲蟲是最為辛苦的,也是壓力最大的。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撐著,大家就可能都栽在這裏了,女的可能就要被矮魅淩辱,而男的……估計逃不了一死。

所以她必須拼命,苦苦支撐。

瞧見她這般的辛苦,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陣自責。

我倘若是足夠強大,就不用蟲蟲這般拼命。

而我何時,才能夠給她排憂解愁,用自己的肩膀,來給她支撐出一片天地呢?

這般想著,我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我在這兒,跟熊飛吃什麽醋?

蟲蟲要的,就是一個能夠支撐她的男人,只要我足夠強大,那麽憑著我與她之間的感情,什麽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的結果麽?

我滿腦子胡思亂想,而這時蟲蟲說話了:“陸言,你去外面看看,那幫土行孫是不是已經撤了?”

我聞言,連忙點頭,從那頭已然死去的大彪體內喚出小紅,然後繞開那宛如蜂巢一般的層層結構,擠到了門口去,往外一瞧,之間偌大的山谷村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別說人,鬼影子也沒有瞧見半個。

我欣喜地跟眾人分享這個消息,念念和熊飛忍不住歡呼起來,而蟲蟲則說道:“矮魅是來自於靈界冥河的戰鬥種族,本是陰屬,對於至陽至剛之物,最是畏懼,所以此番撤走,只要頭頂太陽還在,他們就不會露面了。”

我望著山谷裏這些錯落有致的屋子,說他們會不會躲在屋子裏放暗箭?

蟲蟲思索了一下,說一會兒我們去檢查一下,不過可能性應該不大——他們平日裏留在這屋子裏,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在的情況,倘若我們把屋頂掀翻,就暴露於陽光之下了,太被動;若我是他們,一定會藏在山洞裏,這樣子方才萬無一失。

她的思路清晰,我沒有等大家出來,便率先一步,在附近的幾處地方搜查了一番,果然如蟲蟲所說的一般,屋子裏什麽都沒有,連重要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們早就已經轉移走了。

如此說來,這麽大的峽谷之中,就只有我們這些人了。

四人來到了先前矮魅聚集的平地前,那十幾個火堆還有裊裊余煙,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見這峽谷頗高,有點兒像是天坑一般,不知道盡頭是否有路。

我說道:“雖然白天暫時安全,但一到了晚上,我們未必能夠挨得住,所以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

念念點頭,說對,不過我們唯一知道的路,就是那邊的山洞,但是現在裏面很有可能藏著那一幫矮魅,我們進去,就跟送死一樣,只有另外找路離開。

蟲蟲看了旁邊一言不發的熊飛一眼,問他有什麽想法?

熊飛受到重創之後,一直都處於悶悶不樂的狀態,即便是聽到蟲蟲主動問起,他也只是報以勉強的笑容,慘笑了一聲,說沒有,你們決定就好。

蟲蟲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理,而是回頭來商量,說我們先嘗試一下,前往峽谷兩頭,再決定其它。

幾人商議妥當之後,準備先探索我們的來路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