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也有真怒

我剛剛做完了夢,雖說已經有了兩次的經驗,不過到底還是有一些迷糊,對自己身份的轉換有些猶豫。

不過看著蟲蟲匆匆而走,我還是下意識地跟了過去。

很快,我們從來到了祭堂的附近,這時小妖突然從黑暗中出現,對我們說道:“剛才那兒,來了兩個人,好像是奔著祭堂後面的墓室去了。”

我一愣,說這墓室不是不開放麽?

小妖說就是因為不開放,所以才會這麽急地叫你們過來呢,你說說,這兩人幹嘛去墓室啊?

我說難道是準備盜墓?

小妖忍不住瞪了我一眼,說這人好端端的,去墓室幹嘛,你以為這兒是秦始皇墓呢?這兒是中山陵好吧,墓室裏面除了那漢白玉臥像和美國制造的銅棺之外,什麽都沒有,什麽人吃飽了沒事,跑過來偷這些?

我訕笑道:“那不是還有國父先生的遺體呢?”

小妖說中山先生的遺體而已,又不是真龍,有什麽好偷的?

蟲蟲在旁邊停著,身子突然一抖,抓著小妖的胳膊說道:“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麽?”

小妖說中山先生的遺體而已。

蟲蟲說後半句。

小妖說又不是真龍——啊,媳婦兒,你難道是說這中山陵之下藏得有龍脈,有人準備對這龍脈下手?

蟲蟲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剛才在這裏監視,那兩人的身手怎麽樣?

小妖沉思了一番,說道:“強,很強!”

能夠擔當得起她這三個字的人,那就已經讓人渾身發冷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祭堂之中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來。

出事了!

我們面面相覷,來不及多言,便趕忙跑到了祭堂的門口不遠處,還沒有喘口氣,就瞧見有兩個男子從那祭壇之中倒退了出來。

而緊接著,有十八個上半身赤裸,塗著金粉的光頭和尚,持著硬木棍兒,跟著這兩人沖了出來。

再然後,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從裏面沖了出來,沖著那兩人高聲吼道:“這兒是中山先生的陵墓,不是你們這些宵小胡鬧的地方,拿走的東西,留下來!”

那十八個持棍僧人一下子就將這兩人給團團圍住,擺出各種警戒的姿勢,死死盯著這兩人。

這架勢,有點兒像是電視劇裏面的那種少林十八銅人陣。

而被圍在正中間的那兩人,一人披著一件大鬥篷,而另外一人,則穿著一身白西裝。

白西裝?

我仔細打量那人,瞧見此人戴著金絲眼鏡,溫文爾雅,五十來歲,比起一個半夜裏鬼鬼祟祟跑到中山陵的賊人來說,更像是一個大學講堂裏面的教授。

他拄著一根太平紳士的紳士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書卷氣質。

而他身邊的那個大漢,懷中則抱著一個鞋盒子一般大小的金屬盒,瞧那模樣,卻是一個鼻高眼深的外國人。

等到了,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秦歸政。

小妖也認出了此人來,顯得十分激動,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抓,卻是抓到了我的胳膊,待她發現之後,將我給扔開,又抱住了蟲蟲,低聲說道:“就是此人。”

蟲蟲低聲說在怎麽辦?

小妖說見機行事,先讓這幫和尚消耗一下他,到時候我們瞧瞧情況再說。

我們這邊剛剛說完,祭堂之前,那應該是秦歸政的白西裝卻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只是過來,拿走我祖父當年留下的東西,你們讓開道路來,我可以饒過你麽不死。”

啊?

語氣居然這麽囂張?

聽到秦歸政的話語,那老和尚撫著花白的胡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過卻從來不會縱容惡事,這中山陵既然被政府交托於我靈谷寺管理,老衲就不會坐視國寶被爾等盜走;居士,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可以放你離開。”

雙方是針尖對麥芒,一步也不讓。

那秦歸政眯眼瞧了一會兒圍住自己的十八棍僧,淡定自若地說道:“放光般若十八空,內空、外空、內外空、大空、空空、真實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前後空、不舍離空、佛性空、自相空、一切法空、無法空、有法空、無法有法空、不可得空——你這個,應該就是靈谷寺傳承白馬而來的十八大空陣吧?”

他如數家珍,娓娓道來,那老和尚不由得眉頭聳動,說哦,你居然還知道我靈谷寺的十八大空陣?

秦歸政淡然自若地說道:“這世間之上,若是論及劍陣,當屬已然沒落的慈航別院之中,那十年磨劍、十年成陣、陣出則天下無敵的靜齋明通陣;而若是論起棍陣,則是那傳承白馬的十八大空陣最是厲害,是否?”

老和尚微微施了一禮,說居士既然知曉,又何必以身犯險呢?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