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碰個正著

醜道士本來就心虛,聽到那黃英一責問,慌忙說道:“啊?沒什麽,沒什麽……”

黃英皺眉,對蟲蟲說道:“蟲蟲姐,你這下人有些問題啊。”

蟲蟲笑了笑,說鄉下人,沒啥見識,都這樣;你要實在受不了,看著煩的話,把他們扔院子裏,別管他們就是了。

說著話,我們來到了一進院子裏,跟北方裏的大宅門一般,倒也敞亮,幽幽的燈光照耀著人臉通亮,那剛伯將我們給安排到了院子角的一小房間裏去,大通鋪,收拾得倒也幹凈,而蟲蟲則隨黃英攜手進了正廂房。

剛伯跟我們招呼一聲過後,趕忙過正廂房去,應付他們家大小姐。

他一走,醜道士便笑了,說陸言,先前瞧你跟蟲蟲小姐眉來眼去的,以為你們是一對兒呢,沒想到跟我們一個待遇啊?

我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而是在大通鋪上盤腿坐下,輕聲說道:“在人家屋裏,多少也得小心些,你說呢?”

醜道士這才謹慎起來,從懷裏摸出了一根線香來,在屋子的東南角點上。

那線香的青煙豎直朝上,他擺弄了一番,然後對姜寶說道:“你瞧著啊,若是這線香彎曲的話,就告訴我一聲。”

我說你這線香,能夠防止別人窺探?

醜道士灑然一笑,說然也,我說你倒也是有些本事,他有些得意,說那是,畢竟是岱廟出來的,沒有兩把刷子,如何維護泰山聲名?對了,我倒是一直忘記問,你們是什麽來頭啊,又跟泰山奶奶攀得上交情,還認識那茅山掌教蕭真人,這來路可不小?

我沒有回答,而這時姜寶則撇嘴說道:“你們放心說話便是,有人偷聽,我自然曉得。”

姜寶有慧眼通,他瞧見的世界,與我們不一般,可比醜道士這線香好使。

醜道士聽到,老臉一紅,悻悻地過去,準備收起那線香,我攔住了他,說別收啊,不管咋說,我們都得謹慎一些,雙保險也挺好。

他這才感覺有了些面子,說也對,小孩子吹牛不打草稿,還是信自個兒比較好些。

說罷,他也躺在了那大通鋪上,伸了一下腰肢,拍著床沿說道:“哎呀呀,我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跑到這黃泉路上來,還以為那是死後的事情呢;真的,說起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分。”

我無奈地說道:“別說緣分這事兒啊,你們兩個可是死皮賴臉湊上來了的,跟我們可沒有一點兒關系。”

醜道士說別啊,怎麽說是死皮賴臉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我們這回倒是同一炕了,不過兄弟我多嘴勸你一句,小心點兒那黃家小姐,別讓她跟蟲蟲太近,我瞧見她看蟲蟲的眼神,可有些邪乎。

我一愣,說你這話兒,是什麽意思?

醜道士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先前我跟你說我懂相面,你以為我是在忽悠你呢。說句真的,老葉我還真的在面相學上面浸淫了多年,那女子長得雖然標致漂亮,一等一的美人兒,不過她的嘴唇太過於性感、眉毛如黛卻散亂,眼白而唇間有痣,桃花眼,下巴圓潤,這可是磨鏡的面相。

我一愣,說磨鏡?這是什麽東西?

醜道士咧嘴,露出了一口黃板牙,嘿然念道:“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這女子深閨,空虛寂寞,又不能接觸男子,唯有找一同性,一解相思之苦……”

呃?

我再遲鈍,但那醜道士的猥瑣樣兒,卻還是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由得一陣郁悶。

之前的時候,小妖沒事老叫蟲蟲“媳婦兒”,我並不介意,因為我知道小妖跟陸左是一對,盡管那丫頭嘴上倔強又逞強,但是心中卻是滿滿的情義。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黃英居然來真的。

仔細回想起來,那黃英無論舉止還是作態,跟養在深閨的大小姐還是有著許多差距的,多少有些男性化不說,而且對我們這些男子,表現得也是有些淡淡厭惡。

不過說起來,根子還是出在蟲蟲身上,一般來講,漂亮女人總是排斥漂亮女人,但她偏不。

即便是女人,都忍不住對她心生愛慕,這就是蟲蟲的獨特魅力。

不過一想起這般優秀的女人,卻是隱約鐘情於我,我的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有些惶恐。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終於撤了,待人出了院子,我過去敲門,蟲蟲開門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臉紅紅的,身上衣服還有些淩亂,不由得皺眉說道:“那孫子對你動手動腳了?”

蟲蟲白了我一眼,說你都想什麽呢?

我低聲說道:“葉秋這家夥剛才告訴我,說那位黃小姐的面相有些邪性,指不定喜歡女人,你可得小心一點兒,別讓她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