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的自由,華族的人

我滿腹的疑惑,然而安卻適可而止,沒有再說話。

她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沉睡了過去。

剛才的一切,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

然而這並不是夢,我心中清清楚楚。

安的話語讓我陷入了失眠的境地,不過我卻並無意把她叫醒,因為如果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無論是荊可,還是蒯夢雲,他們對我應該都有著十足的防範心,而如果我這個時候抓著安問個究竟的話,只會讓自己變得被動。

反正日子還長,我可以找個機會,跟她私下交談。

如此想著,我再一次地調整起自己的心情來,讓自己變得沒有那麽的緊張,閉上眼,慢慢地讓自己的思想放空。

我強迫著自己睡去,而在夢中,我不由自主地夢到了蟲蟲。

夢裏面的蟲蟲顯得有些兇,她伸出雙拳,不斷地打著我的胸膛,然後質問我,為什麽丟下她,一個人偷偷地跑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而過了一會兒,場景一晃,我又瞧見了蟲蟲。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她依靠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一臉幽怨地望著我,仿佛有許多話語來說,然而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來,我試圖去瞧清楚那男人的模樣,然而卻是一片模糊。

我怎麽努力,都無法瞧清楚他的臉,最後的最後,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絲光亮,瞧清楚了他的臉。

然而我卻給嚇得一頭冷汗。

這人居然是陸左。

我的堂兄陸左。

“不可以……”

我奮力喊著,雙手向前揮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右肩給人推了一把,我陡然一震,睜開眼睛來,瞧見洛小北正在我跟前盯著我,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瞧見洛小北那張俏臉的時候,我的腦子頓時就是一清,使勁兒晃了一下頭,苦笑道:“沒事,做了一個噩夢。”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告而別,這件事情一直留在了我的心裏。

它就像一條毒蛇,時不時地侵蝕著我的心靈。

我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然而各種各樣的念頭和猜測卻終是浮現在我的心頭來,讓我根本無法解脫。

我大口吸著氣,而這個時候,洛小北卻突然問道:“你的女奴呢?”

啊?

我愣了一下,方才發現安並沒有在我的身邊,我左右打量,瞧見山洞裏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了,有的在休整,而有的人已經出了洞子外面去,不由得說道:“是不是出去了?”

洛小北瞧見了不遠處的蒯夢雲,喊道:“姐夫,你看到陸言的女奴了麽?”

蒯夢雲正在跟狩獵隊的幾個骨幹交代事情,聽到她的提問,皺著眉頭走了過來,說怎麽,你們找不到人了麽?

洛小北點頭,說對。

蒯夢雲又看向了我,我無辜地伸出手來,說我剛剛醒來,什麽都不知道。

蒯夢雲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轉頭喊道:“荊胖,去外面看一下,那個小女奴有沒有在外面;如果沒有,把昨夜值班的人都給我叫過來!”

荊胖領命而去,沒一會兒,他帶著四個人回到了我們跟前來,低頭說道:“找不到人了,這是昨天值夜的人。”

蒯夢雲臉色陰沉地望著這四個垂頭喪氣的家夥,足足沉默了兩分鐘,方才開口說道:“一個小小的女奴,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這種事情都能夠發生,那如果是敵人襲營呢,會不會我的頭給人割下來了,你們都不知道?告訴我,你們的眼睛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那四人聽到嚇得渾身哆嗦,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磕頭說道:“求頭領責罰。”

蒯夢雲冷冷說道:“按照規矩,應該把你們的左眼給刺瞎,以作教訓的,不過我們這一次去蝴蝶谷,不能夠帶上傷員,所以你們拿自己的小拇指來謝罪吧。”

啊?

我愣了一下,感覺太過於血腥,正想勸阻,沒想到那四人居然毫不猶豫地摸出腰間的小刀,直接將左手上面的小拇指給切了下來。

那利落勁兒,我還以為是在對付敵人呢。

所謂十指連心,這刑罰必然是十分痛苦的,然而這四人卻也只是強忍著,面不改色,蒯夢雲冷言瞧著,然後平靜地說道:“行了,你們走吧,不要再有下一次。”

“是!”

四個人齊聲說著,然後退下,留下四根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

這時蒯夢雲方才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人跑了,而因為你執意要帶那個女奴出來,使得我手下四個最精銳的獵手斷了手指。你是族內的貴客,我無意對你有任何責罰,不過我也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任性。”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山洞,而其余人也紛紛跟著離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