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兇手是誰

白處長亡羊補牢,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許老簡單地匯報了一邊,而在這時間裏,那個年輕人姜熠過來,幫我解開了那根滿是符文的鎖鏈。

許老爺子既然發了話,我自然不好再鬧。

有的東西,點到為止,一味的胡攪蠻纏,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並非明智之舉。

這東西的結構復雜,解開之後,“啪嗒”的一聲響,我感覺到全身筋骨一陣暖流湧現,修為回復了全身。

我深吸了一口氣,全身的骨骼啪啦啦作響,有風雷之聲。

姜熠瞧得驚奇,還待再拿鑰匙來開鎖,我卻阻止道:“不用了……”

說著話,我一口真氣入丹田,身子陡然鼓脹了數分,那勒住我的手銬腳鐐被繃得哢哢作響,緊接著我吐出一口濁氣,宛如煙塵一般,手腳一縮,人卻從那負累重重之中走脫了出來。

嘩啦啦……

那一套枷鎖跌落在地,砸得地板一陣響。

旁人瞧見這一套幾百斤的刑拘被扔在了地上,頓時就是一陣心驚肉跳,特別是在跟許老匯報情況的白處長,眼皮頓時就是一陣跳,絲毫不停歇。

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曉得,我這般做,是在向他示威。

有著這般本事的我,若是想,他哪裏能夠拘我回來?我這邊是低下了身架來全面配合,結果他卻洋洋自得,反復羞辱我。

正如我所說的,這就不是公事了。

是私仇。

不過心驚歸心驚,白處長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來,是非輕重還是分得很清的,面不改色地將事情的整個過程都講了清楚,倒也還算得上是客觀。

許老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

他沒說話,場中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連呼吸都變得輕緩許多,仿佛怕驚擾了這位分量極重的總局前大佬。

這樣死一般的沉寂足足持續了兩三分鐘,我瞧見旁邊陪著的領導額頭上面,全部都是汗水。

終於,許老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然後開口說道:“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很震驚。”

白處長呼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是我們工作的失誤……”

許老沒有等他說完,擺了擺手,說道:“其實陸言被抓走的消息,我早幾天就已經得到了,但是我並沒有過來,也沒有找任何人打招呼,就是怕影響你們一線部門的判斷和審查。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白處長點頭哈腰,說我知道,是首長信任我們。

許老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你說得對,這是一點,再有一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是退下來的老家夥,有些事情,能不插手,就不願意插手,免得被人罵我老而不死是為賊……”

白處長賠著笑說道:“怎麽可能呢,不會,不會。首長你能夠指導我們工作,是我們黔州工作組的榮幸。”

許老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呢,我看到了什麽?在這一級的司法部門,在這樣嚴格的看守條件下,居然有人想要通過刺殺的手段來殺害一位嫌疑人,而且還是一個清白無辜者,這是什麽行為?這是失職,嚴重的失職,而且不僅僅是失職,這裏面還有什麽貓膩,我不知道,但是我曉得,有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連我都感到震驚,這可就不行了!”

白處長的臉一下子灰敗下來,面無人色,哆嗦著嘴皮說道:“首長,首長,我……”

許老沒有再看他了,而是扭過頭來,問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白合說道:“白合,你現在還是在中央督察組工作麽?”

白合立刻站了起來,欠身說道:“是的,許老。”

許老點頭說道:“按理說我不應該插嘴的,但這事情既然到了我眼裏,不管肯定不行,案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這幫人給出的結果了,你來辦,行不行?”

不相信?

我雙眼一睜,沒想到許老竟然說出了這樣嚴重的話語來。

什麽叫做不相信?

也就是說,許老已經完全否定了白處長等人存在的價值和意義,甚至對他們的立場和身份都產生了懷疑。

雖然許老現在並沒有在位了,但是只要他的人不死,那影響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輕視得了的。

畢竟他可是宗教總局的創世元老之一。

這樣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基本上就已經將白處長的前途給否決了。

只是,我聽說這位許老在總局之中的表現十分低調,即便是在位,也罕有說過這般強硬的話兒來,怎麽這回竟然表露出了這般旗幟鮮明的態度來?

難道是蟲蟲的意思?

一想到這個,我的心頓時就一陣澎湃,然而旁邊的白處長則是嚇得幾乎癱倒,要不是一對手緊緊扶住了桌沿,幾乎都要倒在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