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縱論,雜談

聽到老彭的介紹,秦蘇河一愣,看了我一眼,說你要見尚老?

我點頭,說是。

秦蘇河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應該是大陸來的,不知道找尚老有什麽事?”

這個斯文儒雅的中年人能夠跟尚老搭得上關系,這情況讓我有些詫異,不過卻也知道一點,那就是如果真的想要贏得對方的信任,並且全力幫助我,必須得拿出一點兒誠意來。

如果我按照之前的說法欺騙對方,只怕反饋過去,一下子就會被識破揭穿。

怎麽辦?

我低下頭,猶豫了幾秒鐘,這才說道:“不知道秦兄知道許映愚此人不?”

秦蘇河一臉錯愕地說道:“寒冰蠱魔?”

啊?

我也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明白這勞什子寒冰蠱魔可能是許老在戰爭年代的江湖匪號,心中吐槽著這陰森的名號,然後點頭說道:“秦兄認識?”

秦蘇河搖頭,說我這年紀,如何能夠認識他?不過家父卻是見過面的,此人在當年特別有名,翻雲弄雨,是國府的大敵之一。

我瞧見他臉上雖然有驚訝,但並無怨恨或者憎惡,知道自己賭對了,於是說道:“呃,怎麽講呢?我與許老之間,有一點兒那麽淵源,而他得知我過寶島來,告訴我寶島之上,有一位奇人,便是當年的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讓我若是有機會,過來拜見一番,說當年各為其主,但心中其實是敬佩的,並且讓我帶一句話來。”

秦蘇河問什麽話?

我引用了魯迅先生在《題三義塔》裏面的話語:“精禽夢覺仍銜石,鬥士誠堅共抗流。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秦蘇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的,我知道了,回頭我聯系家父,讓他幫忙問一下。”

我躬身感謝:“多謝。”

秦蘇河搖頭,說不用,只是近年來尚老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未必能夠見你。

我說我也只是有這個想法,傳達一點兒善意,意思到了就行,至於能不能,這個就要看緣分了。

我說是這般說,事實上許老到底有沒有與尚老“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心思,這個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但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裏來了,我就只有把這大旗給豎起來了。

反正他老人家橫不能從敦寨跑到這兒來解釋清楚吧?

兩岸交流,就從我這裏做起吧。

秦蘇河給我的感覺為人穩重,他既然答應下來,我也就將心思收起,跟著往裏走去。

我們藏身的地點,位於紅酒莊地窖之下,這地窖裏面是堆積滿滿的橡木桶,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氣息,濃郁不散,而越過那一排排架子的橡木桶,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個密道。

入到下面之後,卻是一處位於地下的大套間。

看得出來,秦蘇河的背景很深,不過居安思危,所以這地下套間修築得既隱秘又結實,而且最重要的是裏面一應生活物資充足,如同正常的居家屋一般。

他領著我們來到了客廳的沙發前坐下,羽痕顯然是來過這兒,立刻就去燒開水泡茶。

剛坐下,秦蘇河便笑了,說我剛才還在琢磨是哪路英雄能夠將老彭從那幫惡棍的手中救出來,原來是寒冰蠱魔的弟子。

我擺手,說不,我與許老之間,並無傳承,只是有點兒師門關系而已。

秦蘇河說啊,那不知道閣下師承是?

我說是我一堂哥教的,後來又跟著別人七七八八學了一點兒,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野把式。

聽到我的話語,老彭說道:“陸兄弟請勿自謙,別的不說,你剛才露的那一手五行遁術,便足以能夠橫行江湖了。”

幾人聚在一塊兒聊天,彼此試探一番,我也是半真半假地回應。

反正既不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能算是撒謊。

我們聊著如何逃離那USR基地的過程,這時羽痕過來給我們泡茶,也談及了當時的情況,說到多虧了屈胖三的張羅,一路上判斷準確,並且將對方最厲害的黑狼少校給擊倒了,方才從那重重包圍之中,於不可能中將他父親給救了出來。

聽到這個說法,秦蘇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望著小屁孩兒一般的屈胖三,說黑狼真的是你撂倒的?

屈胖三小口喝著茶,沒有平日的囂張,反而靦腆地笑道:“也是費了點兒力氣的。”

呃……

眾人一陣無語,秦蘇河和老彭更是一副年紀活到了狗身上一般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那秦蘇河方才說道:“都說英雄出少年,卻沒想到……唉,那黑狼在寶島系統內十分出名,名列狼蛛十二鷹犬之上,屬於最頂尖的一批人,出道之後,盡無敵手,沒想到在這兒栽了跟頭。”

屈胖三嘿嘿笑,來說他沒有敵手,是不敢惹那些稍微厲害的強者,要不然也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