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林曦,陸默

秦蘇河提前先行,而我和屈胖三則在這位李叔家中稍坐。

說是李叔,但其實這位老人至少已有耋耄之年,住在眷村老式的房屋之內,他給我們沏了一壺茶,然後陪我們一起聊天。

李叔是西川人,一口濃重的川普,即便是在寶島生活了半個多世紀,也改變不了他的鄉音。

大家坐在一起,也是聊,李叔是個很健談的老人,說出身於青城山,當年曾經跟劉湘當過客卿,後來百萬川軍奔赴前線的時候,他也抵達了抗戰第一線,後來仰慕蔣公的風采,便留在了國府之中。

跟我們歷史書上極盡汙蔑之能事不同,李叔口中的蔣公是一個有著中國儒家傳統風範的領導者,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也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一位極富魅力的政治家。

聽到李叔這兒的口述歷史,讓我格外新鮮,雖然保存著一絲懷疑,但還是津津有味。

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成王敗寇而已。

得知我們是從大陸來的,並且與寒冰蠱魔有一點兒師門關系,李叔嘆氣,說雖然尚老一直都不願意提及往事,也從來不當著人前懊惱後悔,但他對於當年之事,其實還是一直耿耿於懷的。

尚老覺得蔣公好牌占盡,卻最終失了江山,多少還是有一些不情願,所以你這次過來,倒也有些莽撞了……

我表現得很誠懇,說的確,若是知道有這麽一些恩仇,我倒也不敢叨擾。

聊了一會兒,一個光頭男子走了過來,在李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又離開了。

李叔告訴我們,說剛才蘇河的車給人盤查了,還好你們不在。

我有些猶豫,說如此說來,他莫不是被人給盯上了?

李叔說對,不過蘇河的父親現如今還在位,是行政院的高級顧問,所以那幫人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是不敢輕易出手的,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其實若沒有依韻公子這一出,我都已經準備離開了的,但既然又有了希望,我還是決定留下來。

如此在李叔的家裏待到了晚上九點多,還在人家這兒蹭了一頓飯,那個叫做阿寶的光頭男子過來招呼我們,然後用一個送魚的小貨車將我們給拉走。

路上又碰到過盤查,不過倒也是有驚無險,在抵達紅酒莊附近的時候我們下了車。

我和屈胖三並沒有直接往回趕,而是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

不出所料,果然有人在監視這個紅酒莊。

而且人我還認識。

就是那日在USR基地裏面被我挾持過的王磊,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余的幾個人,不過我遠遠地望著,感覺他們倒也只是應付差事而已。

我沒有理會這個,直接使用地遁術,進了酒莊裏。

我和屈胖三的回來讓秦蘇河十分高興,說還以為你們路上出了事情呢,我搖頭,把外面的情況跟他講了一下。

聽到這些,秦蘇河一愣,說那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呢?

我哈哈一笑,說我保證沒有驚擾到他們。

秦蘇河是知道我能夠使用地遁術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然後說道:“嗨,如果是只有USR這幫人的話,估計也就是做做樣子;但如果有狼蛛的人,問題可就嚴重了。”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送我們到了地下室裏,招呼兩聲之後離開。

地下室裏,羽痕父女在客廳裏看電視,瞧見我們回來,十分的高興,招呼我們坐下,羽痕還問我們有沒有吃過晚飯,屈胖三說吃了,不過還是有點兒餓。

她沒有二話,立刻就去給我們準備夜宵。

老彭問了我們兩句話,當得知我找尚老的目的,居然是要去那東海蓬萊島時,呼吸一下子就沉重了,連忙問告訴你了沒有?

我搖頭,說尚老還有些介懷當年的恩怨,並沒有告知,把我給趕走了。

老彭嘆了一口氣,說這也是能夠預料到的。

聊了一會兒,羽痕做了一大份披薩出來,熱情地招呼我去餐桌上吃,我也不推辭,來到了餐桌前,剛剛坐下,羽痕突然笑了,說陸大哥,你老實講,那天跟林曦姐見面,都說了些什麽啊?

我一愣,說怎麽問起這個?

羽痕說今天林曦姐又來了,給我爸復檢,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旁敲側擊地問起你。

我小口吃著披薩,然後回憶了一下,說沒有說什麽啊?

羽痕詭異一笑,說莫非林曦姐對你一見鐘情了?

我嗆得直咳嗽,慌忙喝了一杯白水,這才說道:“你可別瞎說,這怎麽可能啊?”

羽痕詫異地盯著我,說真沒可能?

我說真沒可能,我跟這位林曦小姐一點兒都不熟,大家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而且一點兒都不感冒,你覺得有這可能麽?

羽痕沉吟一番,說也對哈,林曦姐她這個人平素就十分驕傲,即便是喜歡你,也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不過為什麽她會對你這麽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