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停屍房來消息

顧老板的家在淺水灣一帶,不過比起李公館來說,卻是又小了許多,看起來他的身家在富豪雲集的港島來說,只能算是一般。

不過即便如此,這樣的別墅對於尋常人來說,也算是天價了。

顧老板的家人並不在這裏,不過有一個菲傭,給我們倒了茶之後,自覺地回到了工人房裏面去。

我們坐下,相對無言。

事實上,無論是我們,還是顧老板,對於雪瑞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慨。

按理說,失蹤許久的她突然回家,與親人會面,這是一件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然而一回來就瞧見父親被人害了,差點兒死去,而母親出軌不說,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面跳了樓。

這樣的事情,擱在誰身上,都有些受不住,更別說她一個弱女子。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回想起了李太臨死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來。

她要讓“拋棄”了她的我們後悔。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她是在用自己的死亡,懲罰那些愛她的人,這事兒對於我來說,當然是無所謂,甚至樂見其成,但是對於她的丈夫和女兒來說,卻實在是太殘酷了。

而造成這慘劇的一切,都是那個叫做許鳴的男人。

他不但占據了李家湖堂弟的身體,策劃了毀滅寨黎苗村的血案,對我和屈胖三進行了追殺,而且竟然趕出了與李太偷情這樣的惡事來。

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去。

難怪雪瑞在草草處理完家裏面的事情之後,立刻就要趕過來呢。

世間沒有一種行為,能夠比許鳴加諸於她身上的侮辱,更加值得去仇恨,殺父辱母之仇,再善良的和平主義者,都不可能忍得住。

場面平靜了一會兒,然後顧老板咳了咳嗓子,問我道:“那什麽,陸言,我多嘴問一句哈——你堂哥陸左在哪裏?”

我看著他,說你不知道?

顧老板撓了撓頭,說陸左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有關部門的人也找我問過幾次話,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肯定能夠走出來,只不過——那什麽,你應該知道陸左和雪瑞的關系,作為一路看他們走過來的朋友和長輩,我覺得雪瑞這個時候的狀態有點兒不太好,需要一個男人來支持……

他盡力表達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而不讓我產生誤會,所以語言還是有些糾結。

我能夠聽出了,顧老板是陸左的真朋友,而不是懷著某種目的問出這樣的話來的,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不願意說出陸左的下落。

這不是不信他,而是保護他。

我認真地聽顧老板說完,然後說道:“你放心,陸左不在,但有我。”

聽到我的話,顧老板松了一口氣,說道:“好,這就好,家湖和我是最好的朋友,而雪瑞就像我的侄女一樣,我不希望她如此痛苦。”

我說雪瑞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雪瑞說是一個小時,結果四十多分鐘,她便已經趕到了這邊來。

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應付那些警察的。

顧老板去打開房門,將她給迎了進來,而我和屈胖三都站了起來,雪瑞走上前來,對我說道:“我爸爸剛才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情,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勉強笑了一聲,說你客氣了,寨黎苗村是你的家,也是蟲蟲的家,不管是為了誰,我都有足夠的理由站出來。

雪瑞說你們做得很棒,我相信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顧老板請我們入座,然後說道:“我去外面抽根煙,你們慢慢聊哈……”

他是個識趣的人,知道我們有要事得談,所以主動避嫌。

看著顧老板將門給關上,我說道:“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雪瑞說對,他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跟陸左哥也是挺好的朋友——事實上,在陸左哥未發跡之前,他對陸左哥有過提攜之恩。

簡答聊了幾句,我直入主題,說道:“雪瑞,事實上,我們這一次過港島來,事先並不知道你父親出了事;我們過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找許鳴的,這家夥欠了我們一點兒債,我和屈胖三準備把這家夥給幹掉……”

雪瑞說是因為寨黎苗村的事情麽?

我說有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是許鳴組織了好幾次針對我們的追擊和謀殺,這事兒我們得還回來;另外就是他此刻成立的新邪靈教召集了許多邪靈教的余孽,開始漸漸死灰復燃,並且與國際上的好幾個邪惡組織合作,組成了一個大聯盟,如果現在不把他幹掉,只怕以後就麻煩了。

雪瑞瞪眼,說他真的已經重組邪靈教了?

我說對。

雪瑞沉默了一下,說你們現在有沒有什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