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些懷疑

等到隔壁的小姑娘過來開門時,我們才知道許老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真的沒有回來。

不過他交代了隔壁的姑娘,讓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進屋。

這事兒讓我沉默了許久。

等那姑娘離開之後,我低聲問道:“你說,許老會不會出事兒了?”

屈胖三瞥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說道:“你覺得像許映愚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他有可能會突然間出事兒不?特別是在那個他待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而且還是早有了防範的前提下。”

聽到他的話語,我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說得對,許老這樣的人,別看這平日裏跟一鄉下老農一般,但人家可是宗教局的創始人之一,而且還經歷戰爭年代。

那個時候可比現如今的江湖更加動蕩和殘酷,能夠最後留下來的人,個頂個都是厲害到了極點的人。

許映愚許老,他應該是沒事兒的。

他只不過因為某些事情,已經不能夠再繼續安逸的退休生活了。

而這事兒說起來,最終還是要落到黑手雙城身上去。

我和屈胖三相對無言。

兩人悶坐了一會兒,屈胖三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說道:“我去趕趕山,把那些個不開眼的家夥給弄走,你呢?”

我說我想睡一覺。

屈胖三笑了,說你這是準備再做一夢呢?

我笑了笑,說對,如果再來一個一劍斬,又或者大雷澤強身術這樣級別的法門,我想面對現如今這麽錯綜復雜的形勢,或許會更加有把握一些。

屈胖三說那你睡吧。

許老家的堂屋這兒有一個躺椅,我經常瞧見許老將這椅子搬到外面的曬谷場裏,一邊假寐,一邊曬太陽,悠閑極了,於是便也有樣學樣,將椅子攔了出來,然後躺在上面,望著難得的好陽光,眯眼小憩。

我這一路來也是折騰,此刻好不容易曬著太陽眯瞪,整個人就輕松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睡的時候還是早上,結果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有蚊子,不過這些小蟲兒卻不敢靠近我,只是在遠處轉悠。

聚血蠱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這些小東西所不敢靠近的,而我睜開眼睛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依舊沒有任何夢的回憶。

這事兒讓我有點兒恐懼。

自從大雷澤強身術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十八個夢,我才做了三分之一,而我會不會以後都不會再做夢了?

我有些擔憂,而這個時候村口的小道上,瞧見屈胖三慢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來,就好像是尋常的山裏孩子一般。

走到跟前來,屈胖三拍了拍手,說有吃的沒?

我翻了一下白眼,說剛睡醒呢,沒。

屈胖三說那做白日夢了沒?

我搖頭,說沒有,有點兒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遇到什麽危機?

屈胖三聽到,不由得笑了,說得,那是不是要把你送到許鳴那裏,又或者找一天牢給你待一待,你才會有點兒感覺啊?

我不理會他的譏諷,只是苦笑,說唉,如果以後都不能做夢了的話,我真的要哭了。

屈胖三瞧見我情緒低落,又跑來安慰我。

他說別著急,這種事情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這東西真的可以量產,也就不會那般神奇了——人苗疆萬毒窟的創始者是厲害,不過那是人家厚積薄發,幾十年的沉澱,你這才幾個年頭啊?慢慢來,跟著大人我,你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瞧見他這般好心,忍不住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屈胖三立刻打蛇隨棍上,說那晚飯怎麽辦?

呃……這個吃貨!

我拿屈胖三沒有辦法,只有去隔壁找許老那個房族的小姑娘,人挺客氣的,早就準備好了晚飯,雖然都是農家的粗茶淡飯,但是屈胖三卻吃得很香。

我們臨走的時候,準備給錢,結果人女孩兒不收,說許老已經給過了,她不能收雙份錢。

我們全了好久,她依舊是一根筋,就是不肯,我也沒有辦法,只有不斷感謝。

回到了房中,我問屈胖三,說今天幹嘛去了。

屈胖三說去攆人,那幫留在這裏監視的家夥,都給我嚇跑了。

我說你沒怎麽樣人家吧?黃小餅那天可說了,現如今修行界嚴打,人家可是官差,要萬一出點兒什麽事情,別看你年紀小,一樣抓你進去坐牢——不過那樣也好,飲食規律,按點吃飯,對你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兒,對吧?

我們談笑著,屈胖三告訴我,說也就是嚇嚇人而已,那幫家夥也知道這兒是老許的地盤,並沒有太過分。

我說如此便好。

我和屈胖三在許老的宅子裏住了下來,一日三餐有隔壁的小姑娘照顧,其他時間呢,我一直都在練劍,練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就打坐修行,日子過得充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