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長海礁石話生死

這一次的組委會主席並不是我們預計之中的黑手雙城,而是民顧委的一位副委員長。

他也姓陳,叫做陳應龍。

陸左皺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我好像記得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為什麽是他呢?

布魚說本來大部分人屬意陳老大來操盤此事,不過被陳老大給推了——他與你們熟識,算得上是老交情,又與符鈞掌教是師門兄弟,如果參與其中的話,未免有些失衡;為了避嫌,他便沒有應承下來,不過答應可以幫忙參謀,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他隨時支援。

陸左點頭,沒有再說話。

從京都飛往遼東的濱城,不過飛機並沒有在濱城停留,而是來到了長海機場。

長海機場位於濱城以東的長海縣,這是遼東半島以東的一片群島,從飛機上面往下看,能夠瞧見郁郁蔥蔥的樹林,還有遠處海平面的波濤。

飛機落地之後,布魚領著我們下了舷梯,這才對我們說道:“今天我們在這裏集合,明天分四批出海,前往小鹿島。”

陸左有些詫異,說為什麽要分批出海呢,不能一起麽?

布魚耐心的解釋,說:“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聽起上面的人談及,說這五十人大名單裏面呢,並非是孤立的,有很多人其實彼此認識,相熟的話還好,但也有一些彼此卻是視如仇寇的,畢竟在這江湖之上,不可能永遠都只有朋友,沒有敵人,為了避免這些人打起來,所以會暫時做一些規劃隔離。”

雜毛小道說原來如此,那我們這個怎麽安排?

布魚說原則上按照幾大片區來分化,不過像你們這樣彼此相熟的人,湊在一起,我們也是不會強制打散的,而至於上島之後如何處理,這事兒就得聽從陳主席的安排了。

我說你們這一次跟過來的工作人員,有多少個?

布魚說這一次啊,差不多有兩百多人,負責後勤和服務的占去了一半,另外其他的都是保衛啊,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真正的主事者是組委會六人團成員,領頭的是陳副委員長,他現在是天下十大評選組委會的主席,而我作為宗教局外聯辦的代表,也是其中一員,所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聯絡我。

他說得坦蕩,隨後有機場大巴送我們離開,而布魚卻並沒有隨同我們一起。

跟我們同車前往賓館住下的,是布魚辦公室的一個女孩子,叫做童子淩,我們叫她小童,而布魚則留在了機場,準備接待下一批的抵達人員。

組委會給我們安排的,是一片靠海的度假村,我們六個人安排了兩套聯排別墅,抵達之後,小童告訴我們,說今天暫時住在這裏,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聯系她——她是專門負責我們幾個的聯絡人員。

隨後她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及關於食宿的情形,然後離開了。

這女子一走,陸左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原本以為這一次得在京都之地,來一場龍爭虎鬥,沒想到給弄到這邊來度假了,只可惜天氣不太好,要不然真的是一場不錯的旅行。

雜毛小道在旁邊笑了,說京畿重地,怎麽可能讓我們這幫“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物四處晃蕩呢?還是這兒好。

無缺道長是嶗山派的掌教,平日裏嚴肅慣了,與我們這些年輕人倒也湊不到一塊兒來,他沒有在院子裏逗留,告罪一聲,便回房間裏去了。

他一離開,我們這兒的氣氛更加放松。

此番前來參加天下十大評選的,陸左、雜毛小道、我、屈胖三和王明,應該都算是年輕人,朝氣蓬勃,自然不可能像無缺道長一樣,一抵達地點便回到房間裏面去靜修,屈胖三提出去海邊逛一逛,大家都附議,於是便出了這邊的度假村,朝著海邊那兒走去。

這海邊的礁石挺多,沙灘有,但是小,而且沙礫繁多,算不得風光秀美,我們走在岸邊那礁石之上,望著遠處的風景,心情不知不覺舒展了許多。

走了一會兒,在瞧見四周沒有人之後,我們幾個湊到了一塊兒來。

王明低聲說道:“這事兒既然不是陳志程操盤的話,會不會是我們之前有什麽誤會,這一次的天下十大評選,應該只是上一次的延續而已……”

陸左眯著眼睛,打量著遠處拍打礁石的海浪,等王明說完,方才說道:“不,恰是如此,方才更加可能有問題。”

王明說哦,這怎麽講。

陸左說如果是他操盤的話,我想不管是我們,很多人或許都會有所疑慮,防範重重,而如果主持此事的,是民顧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陳應龍,那麽許多人都松懈了精神,反而會給他以可乘之機。

雜毛小道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我清楚他的性子,做任何事情,都是謀定而後動的,而且總是出其不意,陸左說的,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