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麻煩不消

對我而言,光憑氣勢壓住這夥人,那種感覺是極好的,它讓我有了一種身為強權者的心裏優勢,仿佛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掌握這幫人的性命。

這樣的感覺讓我飄飄然,卻又十分的謹慎,知道這幫人表現出來的臣服,只怕都是包藏禍心。

只要一旦有可以翻盤的機會,我相信以這幫亡命之徒的想法,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所以我外松內緊,倒也沒有給對方太多的機會。

我在高速公路的收費站等到了淮安這邊的聯絡人,他是茅山子弟,在外遊歷之後紮根當地,現如今開了一家風水事務所,跟上上下下都有一些聯系,修為算不得多強,但作為耳目和幫手,倒也夠了。

她叫做趙毅風,四十多歲的年紀,帶了兩個小弟過來,與我見面之後,來到了這輛別克上,幫我們開車。

至於其他人,也都給塞進了後面去。

另外兩個小弟開著一輛黑色奧迪,在後面跟著,幫忙押送至句容去。

路上的時候,我方才想起聯絡小郭姑娘來。

我當時比較急,沒有記小郭姑娘的電話,不過並不要緊,我撥通了那個給小郭姑娘幫助的聯絡人電話。

電話接通了,得到的反饋十分喜人。

小郭姑娘跟他已經聯系過了,而且他今天早上已經陪同小郭姑娘,把人送到了茅山。

還好他沒有進茅山去,要不然我這電話還真的打不通。

如果是這樣,我指不定有多著急呢。

一路高速,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趕到了茅山這邊來,路上並無任何太多的波折,也沒有預想中的查車,唯一的問題,在於抵達茅山腳下的時候,那個動手開槍的司機,因為傷重而死了。

事實上,如果當時就把他送到醫院進行搶救,說不定這家夥能夠活下來的。

但我並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將他帶上了車,簡單處理一下,甚至連彈頭都沒有拔出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一個能夠將拔槍弄得這般迅速的家夥,一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練家子,二來也是一個亡命之徒,這樣的人,我送進醫院去,豈不是害了人家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

當然,我若是留在醫院,陪同他做完手術,又陪幾天病床,倒是皆大歡喜了,但回頭那兩個血族找來大把幫手,那又該怎麽辦?

在經過簡單權衡之後,我當時的選擇便是帶著人離開。

至於死沒死,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經歷過那麽多的事情,我整個人看問題的角度已經變得成熟起來,懂得取舍,也不會聖母心泛濫,更不會對一個亡命徒而掉眼淚。

這是不值當的,因為這種人有的時候死了,比活著更加合適。

至少他不會再害人了。

趙毅風和他的兩個小弟在茅山腳底下與我告別,作為聯絡人的他們,在目前這個復雜的局勢之下,最好還是不要進入茅山宗裏去,這是為了他們好,而趙毅風也知曉此事的厲害,並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

他們幫我將那司機的屍體,以及這輛黑色別克G18一起帶走處理去了。

而我則押著白宇飛、徐濤和失去了雙手的畢永長老,走在了通往茅山宗的山道之上。

長途跋涉,畢永已經醒了過來。

當擡頭瞧見熟悉的茅山風景之時,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即便他有什麽想法,嘴巴被堵住,兩只殘肢被捆綁,只有雙腳能夠勉強移動的他,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我沒有讓他光著身子,當然也沒有將那破袍子給他披回去,而是讓白宇飛脫了一套衣服給他。

畢永長老的腳步有一些蹣跚,不過有著白宇飛和徐濤兩人攙扶,速度倒也不算慢。

這兩人得到了我的許諾,只要沒有對茅山有過血債,我最後會把他們交給有關部門,作公正的處置。

對於這個承諾,兩人都很上心。

畢竟在有關部門那個地方,凡事都講究證據,不但不會死,說不定還能夠當一個汙點證人,又或者是無間道之類的角色,而如果是落在茅山的手中,剛剛經歷過宗門大劫,死了上千人的茅山,正紅著眼睛、怒氣沖沖,說不定就直接將他們給剁了。

而即便是剁了,以他們的身份,有關部門還不能說半個“不”字,更無法追責。

這樣的一對比,頓時就顯露出了我這承諾的含金量來。

兩人的幹勁十足,就想著好好表現自己。

一路無礙,我顧不得去感受畢永此刻的心情,只能夠瞧見他那陰陽臉上的僵硬。

來到了茅山宗的新山門,與之前不一樣,這兒外圍處就有人值班輪守,瞧見我露面,立刻就有人過來與我接洽。

領頭的人我認識,是符鈞的四個弟子之一,之前我不記得名字,這會兒聽他自我介紹,方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