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蝴蝶效應

盡管跟白合並不熟,甚至之前還有一些沖突,但是聽完徐淡定的講述,我都感覺到自己的血脈賁張,有種想要拎刀子去砍人的沖動,然而還沒有等我真正動手,就已經有人做了。

不但做了,而且還做得如此堅決,透著一股鋒利蜇人的戾氣。

什麽叫做“血債血還”?

仔細琢磨這四個字,讓我有一種大夏天裏吃冰淇淋的暢快感,同時也疑惑起了幹這事兒的人,到底是誰?

徐淡定也顯得十分驚訝。

他剛才還斷言青城山沒落了,不會有人來為酒陵禪師的弟子出頭。

然而消息來得是如此的突兀,不但有人幫她出了頭,而且還用了這般囂張跋扈的方式,實在是太迅猛了。

拋開被關禁閉的那個家夥他本身的實力,單說在宗教總局戒備森嚴的禁閉室裏殺人,這得有多強悍的實力,和同樣強悍的內心,方才能夠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這相當於老虎屁股摸一把,不但圖爽,而且還圖刺激。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甚至有點兒作死的意思。

那是什麽地方?

任何人都是有脾氣的,而宗教總局的,可就不僅僅只是脾氣,而且還是傲氣了,惹到這麽一幫人,那接下來的報復,必將是很恐怖的,我相信顏面無存的宗教總局,必將精銳盡出,不管事情的是非對錯,一定要將那個囂張的兇手給找出來。

只是……

那人到底是誰呢?

誰會幹這種無腦的事情呢?

是的,雖然這件事情幹得漂亮,大快人心,但從根本上來說,只是簡單的泄憤,並沒有任何實質的結果出現。

那個下令開槍射殺白合的家夥到底該不該死?

該死。

這個家夥絕對是心懷叵測,將某些私人怨恨或者別的因素加諸於此事上來,這才讓本來已經打算束手待擒的白合被爆頭而死,只不過他身邊的那些人如此配合,而且事後還有那麽多人為他喊冤,就知道這裏面一定有貓膩了。

如果能夠從他的嘴裏挖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並且拿此人當做證據,遠比碎屍萬段要來得明智許多。

而且還能夠通過這件事情,將那幫家夥的氣焰一舉打壓下來,從而給其余人爭取一個更好的寬松環境和結果。

但動手的那個人,明明一把好牌,卻給打得稀爛。

徐淡定皺起了眉頭來,摸著下巴,說是誰呢?

他看向了旁邊的孤狼吳盛,顯然想要聽一聽他的判斷,而吳盛並沒有藏拙,而是在沉吟了幾秒鐘之後,迅速做出了判斷來:“這件事情需要從兩個角度來思考——如果是殺人滅口,轉移注意力,自然就是他們內部狗咬狗,真兇是誰,並不重要;而如果不是,純粹是報復的話,那麽我能夠想到五個人。”

啊?

徐淡定點頭,說你講來聽一聽。

吳盛伸出左手,豎起了第一根指頭:“第一個就是大師兄,白合畢竟是他最親近的手下之一,而且還是他多年培養的人才,情同手足,此番遭到黑幕待遇,慘遭爆頭而死,而且死得極不光彩,照當前這趨勢兇手還將逍遙法外,他若是沒有被邪佛黑舍利控制,應該會出手。”

“第二人,便是新晉的天下十大,青城山平沙子。青城雖已沒落,但高手並未斷絕,雖然他與百合素不相識,但平沙子的性格無常,他倘若想要將青城山的旗子扛起來,做這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三個人,是西北局的李騰飛——此人出自於青城山老君閣,據說與白合有舊,一直心生仰慕,現如今女神慘死,他憤然出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四人,我有點兒妄自揣度了……”

徐淡定說你直說便是,我們參考而已,用不著擔心。

吳盛點頭,說當年青城一戰,眾人皆說青城三老守山,力戰而亡,但實際上那位重瞳子只是跌落了山崖,生死不知,我在想他有沒有可能還活著,聽到老友酒陵禪師的愛徒慘死,方才出手。

“至於第五人……”

他說了一半,看向了徐淡定,說那事兒發生在什麽時候?

徐淡定說今天淩晨。

吳盛看向了我和屈胖三,說京都之內,能夠有這般能力的人不多,有那種執行力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恰巧我們面前,正好有兩位……

呃?

他說的第五種可能,原來是我和屈胖三。

這家夥,想問題還真的是周到,難怪徐淡定會想要聽一聽他的意見,僅僅憑著這點兒信息,他居然就整理出了這麽多的結論來,的確是一個搞情報的好材料,難怪會成為京都這兒的總聯絡人。

我聳了聳肩膀,說第五個可能排除,我和屈胖三昨天在古二爺那兒待著的,再說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還真的攙和不進這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