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十三國王團的善意

倒吊著身子的男人長得很怪,有點兒像是金凱瑞《變相怪傑》裏面的扮相,透著一股子的古怪。

他的牙齒很白,咧嘴笑著,而這個時候,我方才知曉楊運龍為什麽不敢與我相認。

我原本以為自己易過了容,變得如當地人一般,就能夠瞞過所有人,所以才回主動地跟楊運龍打招呼,生怕他認不出我來,但對方卻直接盯死了源頭,讓從楊運龍這邊逆向推論,把我的身份給點了出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左右打量,瞧見從倒吊男出現的那一刻起,咖啡館裏便湧進了一大群人來。

這些人,跟之前畢達哥拉斯先生的身邊人比起來,要強大許多。

至少我能夠感覺得到,至少有七八人,能夠與畢達哥拉斯,或者說那位煉金生物勞倫斯相比,而我面前的這位倒吊男,更是讓我感覺到深不可測。

糟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事兒讓我多少有一些郁悶,不過事到臨頭,我也絕對不會怕事,眯著眼睛打量對方,然後說道:“找我有事?”

倒吊男有些意外我的鎮定,足尖一繞,人一下子落到了地面上,完美的轉身,然後沖著我行了一個優雅的貴族禮。

他說初次見面,在下阿瑟黑斯廷斯。

我說我叫陸言。

倒吊男微笑,說早有耳聞,閣下想必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吧?

我說難道是跟畢達哥拉斯有關?

倒吊男微笑,說有一部分的原因吧,阿根廷的伊頓會,目前是由我來執掌的,畢達哥拉斯作為火地島的負責人,他死了,自然得有人過來處理,不過對於我來說,更關心的,是你們的身份——旁邊的這位先生我是認識的,他是貴國大使館駐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武官閣下,那麽您,又是什麽身份呢?

既來之,則安之,面前的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在屈胖三生死未必的情況下,能不起沖突,最好還是不起沖突的好。

本著這樣的原則,我開口說道:“沒什麽身份,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而已。”

普通的中國人?

倒吊男指著我的臉,我平靜地一抹臉,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啪、啪……

倒吊男的兩眼放光,仿佛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拍了拍手,說很驚艷的手段,說句實話,倘若不是你旁邊的這位小姑娘,我還真的不能確定你的身份——這是什麽,中國神奇的易容術?

我點頭,說對。

倒吊男說我能不能請你和這位女士喝杯咖啡,然後聊一聊關於畢達哥拉斯的事情?

我說好。

三人坐在了楊運龍的旁邊,倒吊男伸手,給我們招來侍者,給各自點了咖啡,然後眯眼打量著我,說起初的時候,我覺得不過是一個小沖突,我過來的想法呢,也不過是將鬧事的人給殺了,用你們中國人的說法,叫做殺雞儆猴,不過瞧見了兩位,以及這位楊運龍先生,我的想法改變了,想聽一聽陸先生你的解釋。

我的解釋?

我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麽想法,不過還是把之前的來龍去脈,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倒吊男耐心地聽完,然後說道:“也就是說,這所有的一切禍端,都是源自於畢達哥拉斯的傲慢,對吧?”

我說是的。

倒吊男眯著眼睛,深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想知道,那位擊殺了畢達哥拉斯的小朋友在哪裏。”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他給一個穿得很破爛的苦修士擄走了。”

啊?

倒吊男一愣,說什麽樣子的苦修士?

我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他說起,完了之後,問他道:“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這麽一個人?”

倒吊男笑了,說聽你的描述,倒是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我說誰?

倒吊男說道:“先知。”

我說啊?

倒吊男跟我解釋,說這位先知閣下,有人叫他亞當,有人叫他以諾·易德勒斯,至於他具體叫什麽,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他曾經是兩位教皇的老師,執掌過三屆梵蒂岡的宗教裁判所,現如今舍棄了世俗的職位,帶著三百弟子,在南極洲的最高峰文森山苦修,是這個地球上,最強大的人類之一……

呃……

好豪華的履歷,居然還是梵蒂岡主人的老師。

我本以為擄走屈胖三的,是哪位隱士高人,又或者神秘的存在,卻不曾想那人居然這麽出名。

而旁邊的楊運龍也忍不住插嘴說道:“傳說中的事情,難道是真的?”

啊?

我說什麽傳說中的事情?

楊運龍說在南極的科考站中,流傳過這樣的一個傳說——有人瞧見過傳教士與企鵝為伍,念誦福音,還有人瞧見過成群結隊的苦修士越過茫茫風雪,穿越無人生存的地帶……但這些也都只是傳說,盡管那些人說得言之鑿鑿,信誓旦旦,但南極洲那樣極寒之地,除了專門設置的科考站之外,其余地方,很難生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