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俘

我滿心詫異,而安東尼卻張狂地笑著,他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就仿佛他是這個世間的國王一般。

這兒是1940年的卡廷森林麽?

不是,絕對不是,要不然我剛才也不可能抓住那個蘇聯士兵的時候,雙手什麽也沒有,只是虛無。

這兒,只不過是一個幻境而已,又或者說我的魂魄已經如同安吉列娜一般,被擺渡離開了。

一切都是虛妄。

我仿佛在腦海裏告訴自己,免得被人迷惑,而安東尼卻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冷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就你們這點兒小手段,還有智商,居然還想跟K先生掰手腕子,你們真的以為K先生是茨密希大公那個食古不化、狂妄自大的鄉巴佬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感應周遭的炁場,然而卻很驚恐地發現一件事情。

此刻的我,應該是我自己,而周遭的空間,應該也是真實存在的。

我在歐洲待得越久,越知道他們這個地方,對於空間和時間的把握,遠遠地走在了東方的前面,反而是對於天地之法的感悟沒有東方那般深刻。

估計這個跟民族性格有著一定關系。

我知道自己此刻是孤獨的,沒有人過來救我了,心中反而沉穩了下來,眯著眼睛,盯著安東尼。

這個男人兇名很盛,以前我們不知道,後來聽考玉彪說了之後,方才曉得。

這是一個殺人魔王,而他的成名戰,則就在這個所謂的卡廷森林。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喜歡讀書,一開始的時候挺崇拜蘇聯老大哥的,覺得紅色蘇聯哪兒都好,後來的時候與一位來自東北的同學聊天,聊著聊著就爭辯,辯不過,就特地翻看過一些史料和書籍。

我才知道蘇聯並非宣傳上看起來那般好,無數華人被流放、秘密處決,而作為蘇聯的戰俘更加可悲,基本上不可能存活下來。

德國戰俘,死;日本戰俘,死;而在這個所謂的卡林森林裏,蘇軍就曾經殺害過2萬多無辜的波蘭精英。

僅僅只是為了瓜分波蘭,維持自己的統治。

當然,戰鬥民族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沒有例外,為了維護斯大林同志的個人崇拜,蘇聯迫害了自己的幾百萬人,導致後來與德國作戰的時候,有戰鬥經驗的軍官,基本上都在坐牢。

安東尼就是從這樣背景裏,走出來的男人。

與老鬼的戰鬥讓他記在心頭,此刻的他也是滿懷著仇恨,就想著把我給弄死。

老鬼在與魔偶作戰,我卻落入陷阱,面對著這位兇神。

我緩緩地拔出了十字軍長刀,指向了對面。

該來的還是得來,戰鬥吧。

我別有對方兇殘的名聲,也沒有對方恐怖的手段,只有一腔熱血。

面對著安東尼的步步緊逼,我用中文,一字一句地說道:“南海一脈,王明。”

安東尼如同一道颶風卷來,他沒有說任何話語。

他根本不懂我們的規矩,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我給打趴下。

怎能讓你如願?

我揚起手中的長刀,然後陡然下劈。

血刀劃破長空,一陣恐怖的聲音陡然響起,朝著下方劈了過去。

唰!

這刀勢太強,安東尼沒有敢與我正面硬撼,而是身形一轉,出現在了我的左邊,身子猛然一矮,雙拳竟然砸向了我們腳下的土地。

轟!

我感覺一股力量從腳下陡然傳來,下意識地望著旁邊一躍,余光處瞧見我剛才站立的地方居然會出現了一道黝黑的裂縫,而安東尼則不見了蹤影。

他消失了麽?

不,他在偷襲我——我長刀一卷,一套驚濤駭浪,將我的周遭給封閉住,刀鋒朝外,正好將其攻勢給封档。

幾招過後,他並沒有建立起優勢來,心中就急了。

安東尼沒有再避免與我正面相撼,他的拳頭捏得緊緊,宛如巖石一般,開始與我的長刀正經較量了起來,而接下來的時間裏,他的每一拳都幾乎能夠砸在了我的刀身之上,巨大的力量從交擊處傳來,弄得我右手發麻,有一種想要扔開去的想法。

然而我卻咬牙堅持著,因為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我扔開了那血刀,只怕下一秒,安東尼就會沖入我的懷裏,將我的心臟給掏出來。

啊……

我被逼到了絕境,心一橫,人往後退了幾步,右手的拇指朝著刀鋒輕輕一劃,然後使勁兒捏緊刀柄。

解封,薩拉丁之刃。

鮮血融入的那一瞬間,一股血氣沖刀身陡然躥起,然後朝著頂端豎直朝上的射去,那血氣撕裂了空間,我感覺肺部一陣舒張,仿佛空間都變大了數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大股的煙雲籠罩天空,將這血氣給截住,緊接著安東尼一聲呐喊,卻是朝著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