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臨時突襲,身居懸壁

見過了會空禪師之後,滿都拉圖就沒有再往這兒帶人了。

我和老鬼背地裏分析了一下,覺得滿都拉圖雖然是前任方丈的得意弟子,但那畢竟是過去式了。

會能方丈經營懸空寺這麽多年,不說將懸空寺弄成鐵桶一般,至少也將前任方丈的影響力降到了最低,而滿都拉圖在懸空寺的影響力估計也不會太大,願意信任的人裏面,除了這位老態龍鐘的會空禪師之外,並無他人。

而會空禪師屬於資格極老的長老,他在懸空寺這麽多年來,手底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人物,影響力也足夠,由他出面聯絡,總比我們要好上許多。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倒是得以清閑。

不過講起了我和老鬼其實也挺無語的,此番前來懸空寺,我們雖然為的就是那黃養鬼,但對懸空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結果最後還得像老鼠一般蹲在這兒,不敢有太多的動靜。

想想都挺冤的,不過這個也沒有辦法,懸空寺不管再破落,人家也是有著正常的體制,凡事都得講究程序。

況且現如今當家的人,可沒有那麽好說話。

其實想一想,這懸空寺也犯了早年間國有企業體制僵化的毛病,若是真的出現點兒什麽問題,也怪不得誰,反而是歷史的必然趨勢。

反正我是不心疼。

如此我們在懸空寺待了一天,這一天中滿都拉圖除了晚上回來睡覺之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房間裏,倒是叫了一個小沙彌過來給我們送飯。

這小沙彌是他的心腹,先前挑著瞎眼老頭那籃筐子的就是他,是滿都拉圖十分信任的人。

小沙彌代滿都拉圖轉告我們,說事情已經在秘密進行了,有幾名長老被調動了起來,專門盯著好幾處可能的地方,一旦有什麽變故,立刻就敲響警鐘,絕對不會讓那幫人得逞的。

至於我們,到時候只要聽到警鐘,及時趕到就行了,而如果是懸空寺這邊已經制止了,最好不要露面。

畢竟帶外人進懸空寺,這事兒可大可小,如果真正追求起來,還是有一點兒麻煩的。

聽到他的話語,我們感覺會空禪師的安排挺周到的。

而我比較關心一點,那就是黃養鬼的蹤跡。

如果按照這個計劃,黃養鬼到時候肯定會出現的,而如果她一出現的話,我們的目標是爭取在懸空寺拿下她之前,將其給擒獲了去。

只有真正把握住黃養鬼,我才能夠繼續接下來的事情。

我們得確定黃養鬼到底是中了邪,還是本身的意志使然;再有一個,那就是不管如何,都得逼問出我師父的下落。

如此又等了許久,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外面的天色變暗了,山谷中因為冬天的緣故,刮起了颼颼的冷風,讓人覺得渾身發抖,有一種刺骨的寒冷。

這種寒冷讓人有些難以抵禦,即便是修行者,也會不自然地抖腿。

冷!

當然,這事兒對於我和老鬼來說,倒也還算是不錯,畢竟我體內有一頭火焰狻猊,給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溫暖;至於老鬼,身體裏面的血液都是冰涼的,對於這樣的寒冷,倒也沒有那麽介意。

而瞎眼老頭也無動於衷。

所以我們還是開著窗戶。

就在我們的心情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間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有人伸手擰了一下門鎖。

當聽到門外這動靜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老鬼,又或者在角落裏打坐的瞎眼老頭,都在同一時間集中起了精神來,齊刷刷地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在一片沉寂之中,門外有輕輕的叩門聲響了起來。

門外的人,既不是小沙彌,也不是滿都拉圖,因為他們敲的,不是“三長一短”那約定好的信號。

不好,出事兒了。

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我們都明白了這事兒的嚴重性來,不過因為之前就對此事有過預案,所以大家也都沒有猶豫,瞎眼老頭就像一張紙片一般朝著窗口這邊飄蕩了過來,而隨著他離開窗口的那一瞬間,我和老鬼也都跳出了窗外,將雙手攀在了懸空的窗檐處。

我們這邊剛剛離開,門口那兒就傳來了一聲“哢嚓”的聲響。

門鎖給強制扭壞了。

我和老鬼兩人落在了這房間凸出懸崖的那部分,一人抓著一根木頭椽子,吊在半空中,腳下卻是那萬丈深淵,黑乎乎的夜裏,房間裏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來。

緊接著有人沖到了窗邊,往外望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的心懸在了半空中,祈禱著這人不要往下看,因為只要他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夠瞧見有人倒吊在那懸空的木頭椽子之下。

我擔憂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那人雖然往下瞧了一眼,但並沒有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