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撿漏王

無支祁最為驕傲的東西,恐怕就是雙臂之上的天生神力——從我了解的情況來看,巔峰時期的無支祁力可拔山。

拔山啊,那可是挖掘機的老祖宗,神話時代的故聞,就跟騰雲駕霧一樣,是神怪話本的標配。

然而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現在是什麽時候?

末法時代。

而這位無支祁又是什麽情況呢?

它可是剛剛費盡心機,從幾千年的封印之中掙脫出來。

多年的囚禁已經讓它的身體機能倒退到了最為虛弱的時候,別說是它,就連史前神魔客數肉,最終還是得挨我的欺負和囚禁,如果這麽說起來,這個野猴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當大棍子斷開的一瞬間,我沒有再轉圈子,而是猛然向前而沖,長劍朝著這大個兒斬殺而去。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與無支祁的身高差距,比郭小四和小巨人姚老大還要大。

我跳起來,也摸不到它的肩膀。

然而就是這樣的差異,我也是渾然不覺,因為高手較量,憑借的並非是身體的高矮,而是各自的修為和實力。

從這方面來說,此時此刻的我,自信還是擁有著碾壓對手的實力。

南海劍技在這一刻,陡然發威。

經過了之前無數次的參悟,我已然將師父傳承給我的南海劍技融匯於心,這門傳遞了千年的劍術,自然有著其獨到之處,而且它特殊的傳承,使得這境界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以及單體的差異而稀釋,原原本本地還原出了當年創造出這些劍技的前輩,他們當時對於這個世界的感悟和參透。

南海劍技,是與大海的拼搏,是與海獸、海妖以及藏在茫茫海洋深處的魔頭之間的戰爭之法。

那樣的拼鬥,比起陸地上的戰鬥而言,更加兇險。

也更加雄渾。

無支祁是曾經的水神,有著呼風喚雨、興風作浪的能力,然而即便如此,它縱橫交錯的區域,終究還是逃不脫這淮泗之間的長長水脈。

從廣度上而言,不管淮泗流域養活了多少的子民,都不能夠與大海去比較那波瀾壯闊。

我手中的劍,在揮出去的那一刻,便一直占了上風。

我從頭到尾,都在壓著無支祁在打。

這場面不但無支祁滿臉錯愕,怒吼連連,就連旁邊的圍觀者,包括那同行,以及戴副局長所帶領的宗教局人員,都愣住了神,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情況。

這頭暴猿,不是很恐怖的麽,為什麽一下子就變成了菜雞呢?

外人不能夠明白這裏面的兇險,但我與無支祁卻知道。

在幾十個回合之後,那無支祁終於撐不住了,它認清楚了此刻的自己並非我對手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抽身後退,厲聲叫道:“小子,你別以為你身手了得,就可以張狂——我這只是實力尚未恢復而已,你們這個地方,天地之間靈氣稀薄得可憐,給我些許時間,找個地方靜修,必定取你小命。”

它放完狠話,一個倒空翻,身子卻是落向了那滔滔大河之中去。

想走?

對方撤離,是因為知道沒有了勝的希望,想要撤走,改日再戰,然而我哪裏能夠讓它逃脫了去?

正如它所言,這畜生的底子是有的,再加上本身的資歷和經驗,以及修行的法門,若是給了它機會,等到再見到它的時候,只怕就不會有這般好對付了。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蠢到給對方機會呢?

冷笑一聲,我箭步跟上,開口說道:“別等日後,今日我殺了你,將你超度了去,萬事皆休,一了百了。”

它翻身躍入了那大河之中去,我卻並沒有舍棄,而是也跟著跳進了大河。

手持避水劍,人入其中,大河頓時被避水劍給開兩邊,無支祁並沒有落在水中,而是砸落在了濕滑的河泥裏去。

這個時候它方才感到緊張,驚聲喊道:“避水劍?”

它的臉上露出了驚容,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被擒住的場景來,當時的庚辰就是憑著這把避水劍,將它給擒下的。

歷史往往是驚人的相似。

我手持避水劍,與無支祁戰於泗水之下,那畜生不敢與我硬拼,且戰且逃,我沒有給它逃走的機會,運起了那小無相步的絕佳步伐,且戰且追,緊緊逼迫。

無支祁滿腦門的心思,是想要跟我拉開距離,所以拼命而逃,然而我卻死死黏住它,不讓它逃得太遠。

它以為能夠憑借著絕高的速度擺脫我,卻不知道它走得越遠,死期卻是越近。

這裏面的奧秘,就在逸仙刀之上。

當著那邊的人,我不可能掏出幾乎是刻著我名字的獨家法器來作戰,但是一旦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我便沒有任何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