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李洋和曹穎

“林逍!”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李洋和曹穎。

“你們怎麽會在一起的啊?”我好奇的問,看來曹穎是沒什麽事了,還白害得我擔心的要死。

“說來話長,走!”李洋拖著我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我站定,問:“這是要去哪裏啊?我還要上班哪,都快遲到了啊!”我指了指手表,我可不想扣獎金。

“放心啦,我已經代你向陳凱請了一天的假!”李洋氣定神閑的回答。

“什麽?請假?我有要你這麽做嗎?”我生氣的扭過了頭。

“哎呀,有心湖命案的重要線索,你聽不聽啊?”曹穎拍了我一下,問。

“哎,假都讓你們請好了,我能不從命嗎?”我嘆了口氣,任憑他們又把我拽上了車。

……

我們三人進了一家茶館,剛坐定,李洋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個錄音機,對我說:“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去問過心湖命案裏唯一生還的那個人,沈健嗎?”

“記得,你不是說問不出個所以然嗎?”我問。

“是啊,因為他只知道哼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調調,就像這樣。”李洋按下了運行鍵,錄音機裏傳出了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哼著什麽,好像是歌,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在哼什麽?”我問。

“你有沒有聽過昆劇?”曹穎突然發問,我搖了搖頭。

“昆劇是一種很古老的劇種,其歷史非常悠久,而且國際文化遺產組織已經正式把昆劇列為世界文化遺產之一。但是它的普遍性卻遠遠不及京劇那樣,現在已經很少人懂得欣賞了”曹穎回答。

“你是說?”我立刻靈光一現,“沈健哼的其實是昆劇?”

“不錯。”李洋興奮的回答,“而且他哼的還是牡丹亭裏的一段。牡丹亭是昆劇中一出比較有名的戲。”

“那又怎樣?”知道他哼的是昆劇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最多說明可能他在發瘋以前很喜歡昆劇,所以即使現在瘋了也還記得。

“你知道我們怎麽知道這是昆劇的嗎?”李洋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說來也真是太巧了,或者說老天有眼。那天我和曹穎又去了市西精神病院看了沈健,並把他哼的東西錄了下來。一開始,我們怎麽也猜不透他哼得是什麽,沒想到我們在一家飯館裏邊吃邊不斷的放這段錄音的時候,一個老人家突然跑過來對我們說:‘你們年輕人也聽昆劇啊?’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這是昆劇。後來,那個老人家告訴我們,昆劇在這個城市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演過了,他還以為沒有人會聽的懂,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聽。他因為以前很喜歡聽,所以一聽就聽出來這是昆劇,而且還是《牡丹亭》,這出劇曾經在文化大革命前在這個城市演出過。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昆劇上演過了。”

“演過?那老人家還記得具體的時間嗎?”我忙問。

“是1965年,正好是文化大革命的前一年,兩年以後,心湖命案的死者就出現了。”曹穎關掉了錄音機,回答。

“1965年,昆劇《牡丹亭》,心湖命案,沈健。”我把到現在為止可以串聯起來的線索念了一遍,卻發覺還是缺了些什麽,總也串不到一塊。沉凝了好一會,我說:“或許我們應該去查一下當年的那出昆劇《牡丹亭》。”

李洋和曹穎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起點了點頭。

“哪裏去查哪?”曹穎問。

“市圖書館啊,還有什麽地方能比那裏更好哪?”我嘗了一口綠茶,慢悠悠的回答,看見他們都沒有意見,我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個我十分好奇的問題:“你們怎麽認識的啊?”

曹穎立刻白了我一眼,說:“還不是那天晚上你放了我鴿子以後,我等了好久見你沒有回來,剛想去找你,就看見他了啊!”曹穎指了指身邊的李洋。

“哦,你把他當作是我剛才要找的那個人了吧?”我恍然大悟,原來是曹穎也犯了和我當初同樣的錯誤,錯把李海當李洋了。

“哼,我和那家夥有這麽像嗎?”李洋冷哼了一聲,一臉的憤憤不平,看來他是知道我們指的是李海了。

“你也知道他來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我一臉的壞笑,存心要氣氣李洋,“你們的確不是非常像,好像其中一個人更帥一點啊!”

“那當然!”李洋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胸。

“我說得不是你啦!”我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道。

“你!”李洋立刻氣得差點憋過氣,操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向我砸來。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嘛!”我聳了聳肩,連忙扯開話題,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後來你們就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