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隨

要不是被方蕾緊緊地抓住我的右手,恐怕我非痛的抓狂不可,而我想我此時的面部表情一定非常扭曲。

“很痛是不是?忍一下!”方蕾一邊抓緊我的手一邊還細心的為我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我強忍住如剝皮抽筋一樣的疼痛,全身汗出如漿,不一會就覺得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左手使勁的抓住被子,我咬著牙用盡力氣忍住喉嚨裏的大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乎有一個世紀這麽長,右半邊身體的疼痛漸漸減弱,右手臂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疼痛,只是還時不時有陣陣好像麻痹以後的針刺感覺,但這相對於剛才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麽了。

“好了!”方蕾的臉上露出了如付重勢的輕松笑容,把蓮花寶簪收好以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藥粉,細心的把粉塗在了我右手手指上,只感覺那包藥粉冰冰涼涼的,一絲絲的清涼從指尖的傷口慢慢地滲透到皮膚裏,整個右手臂竟然漸漸感覺到了一種松弛的放松感。

“這是什麽?”我啞著嗓子問。

“是我們峨嵋獨門的療傷藥。放心,你的右手臂現在算是保住了。”方蕾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道。

“是嗎?”我挪了挪身體,剛想動一下右手臂,卻被方蕾一把按住了,道:“你的右手臂三天之內不可以動的。”

“什麽?不能動?”我有點詫異,不是說好了嗎?

“你啊!”方蕾像是責怪又像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知不知道那個鬼打墻就算有法術的人也不敢硬闖的,你竟然就這麽撞出來了,沒有當場全身骨折已經算是奇跡了。你的右手臂雖然沒事了,但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那是鬼打墻啊?我還頭一次遇到!”我笑了笑,道。

“最好是不要有下次了!”李洋拍了拍胸口,道:“我可不想你來個全身骨折。”

“是啊是啊,那幢實驗樓真恐怖!”阿寶也跟著道。

“方蕾,你認為那幢實驗樓和老教學樓是怎麽回事?”我問。

“恐怕是幽冥空間作祟吧!”方蕾沉下了臉,道:“上次在××市的幽冥空間和這裏其實在道理上是類似的。我今天早上一進這個學校就覺得氣氛不對,照理來說學校的陽氣應該很重,那是因為學生多為血氣方剛的青年人,而且學校裏的正氣也應該很重。可這所學校卻彌漫著一股陰氣,看來這幾個鬼魂的怨氣非常厲害。還有這幢招待所,我感覺這裏的濕氣特別大,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一定有古怪。”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那幢實驗樓裏應該有兩個女鬼,一個是阿寶碰到的沒有了心臟的女人,一個就是我看到的,在墻壁裏腦袋已經開花的女人。”李洋道。

“對了,阿寶你說你看見的女鬼是白衣藍裙?”我問。

“是啊,怎麽了?”阿寶問我。

“因為我在上樓梯去找李洋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可惜我當時跌倒在樓梯上,所以只看見一襲藍裙。”我回答。

“對了,林逍,”李洋摸著下巴,對我道:“你還記得娟子跟我們說過關於老教學樓的那樁命案嗎?那個女生是頭先著地以後摔死的,你說,會不會就是我看到的在墻壁裏的女人?”

“如果你覺得她就是那個女鬼的話,那麽阿寶看到的無心女又是誰?娟子也說過二十年前只出過兩樁命案。”我道。

“這倒也是。”李洋贊同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查清楚的就是那個無心女究竟是誰,二十年前的那兩樁案子又會不會有聯系?還有,雖然我剛剛到,但我總覺得最近的這幾起案子不像是變態殺手這麽簡單。”方蕾道。

“都已經拿人燒菜了怎麽不像變態殺手?”李洋有點不同意方蕾的觀點。

“就算是變態殺手,可為什麽命案的地點會和二十年前的一模一樣?真的只是巧合嗎?”方蕾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麽那天晚上我看到的真是林逍嗎?”阿寶問。

“也許是幻覺吧!”方蕾給了阿寶一個安慰的笑容。

“對了,林逍,你怎麽會在那幢老教學裏的?”阿寶轉頭好奇的問。

“哎~~!”我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努力坐直了一下身體,我開始講述那天晚上自己的遭遇……

……

重新踏出茶室的時候,天色已晚,星星都被周圍兩旁的樹木枝葉遮得只露出點點星光,擡頭看,那綠色的樹葉間一閃一閃的如鉆石般璀璨,仿佛是鑲嵌在一塊巨大綠翡翠上的鉆石。無奈的踢了一腳路上的小石子,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只覺得這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和我無關,那眼前的男男女女都只是一些陌生的有生命體而已。

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在我的背後注視著我,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剛想離開這裏,卻被人猛地在背後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