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禁忌(第2/3頁)

喬鵬舉發現之前終日掛在喬可薇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以前的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可慢慢喬可薇的話變得越來越少,除了學習外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紮紙上。

有一天夜裏,喬鵬舉聽見外屋有動靜,起身去看,發現喬可薇一個人坐在角落中,手熟練地編織著紙人,鋒利的竹片割破了她的手指,她完全一點反應都沒有,鮮血沾染在紙上都凝固,不斷被拉扯的傷口流血不止,可這一切喬可薇都沒在意,即便是喬鵬舉站在她面前,她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喬鵬舉在燈光中看見那些被喬可薇已經紮好的紙人,上面全都是血跡斑斑,喬可薇把紙人圍著自己擺放,那些渾身是血的紙人死死地盯著中間的喬可薇,看的喬鵬舉都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喬鵬舉一把奪過喬可薇手中正在編織的竹片,讓她趕緊回房去睡覺,可喬可薇卻擡著頭很漠然地盯著他,然後嘴裏發出很冰冷的聲音。

山頭的梁大爺今晚來找我,說讓我幫他紮一對兒女,說是一輩子無兒無女,怕到了下面孤苦伶仃沒人照顧。

喬鵬舉震驚地愣在原地,驚恐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喬可薇口中提到的梁大爺住山頭,離這裏少說十幾裏山路,也是七十多的人因為無兒無女一個人獨居,腿腳也不方便很少到其他地方去,即便真是有需要紮紙人,來了也不會找喬可薇。

何況活著的人給自己紮紙人很忌諱,如同是在催命咒死,山裏的老人都特別忌諱提到死,絕對不會在活著的時候讓人給自己紮紙人。

喬鵬舉第一次大聲斥責喬可薇,可是她依舊堅持是梁大爺讓她這樣做的,喬鵬舉看著滿屋血跡斑斑的紙人心有余悸,拖著喬可薇回房去。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是梁大爺的侄子,說梁大爺在夜裏過世,生前沒什麽遺願,希望紮一對童男童女下去陪他。

喬鵬舉頓時吃驚的愣在原地,想起昨晚的事說不出話來,梁大爺是夜裏去世的,而他的侄子是去給他送飯才發現,喬可薇昨晚並沒有離開過房子,她是怎麽知道梁大爺死了,除非是……

紮紙匠行當裏,女人不能碰這些東西,否則會招惹陰物亡人,喬可薇昨晚紮那些東西,並說是梁大爺告訴她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喬可薇見到的是已經死了的梁大爺!

喬鵬舉這才相信行當裏的禁忌,回想起喬可薇的改變,知道她或許真沒騙他,為了喬可薇他不允許她再接觸紮紙人的事,可是事情已經不受喬鵬舉的控制,喬可薇越來越沉默,很少再見到她笑。

喬鵬舉不讓她碰紮紙可她一個人偷偷在自己房間紮,等到第二天喬鵬舉推開她的房門,滿滿一屋子都是陰森的紙人死死地盯著他,而喬可薇就坐在一群紙人的中間。

喬鵬舉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出事,就讓妻子帶著喬可薇住到她外婆家,不讓她再接觸紮紙的東西,雖然從此以後喬可薇真沒再紮過紙人,但性格卻完全變了,不喜歡和人交談沉默寡言。

聽到喬鵬舉說到這裏,我們都相互吃驚地對視,韓煜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

“難道喬可薇真能看見亡魂鬼魅,以至於她才會相信靈異之事,這麽說起來她說的話未必都是假的,難道她的死真和請筆仙有關?”

“我來拿回可薇的遺物,都說她是跳樓自殺的,可我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可薇是因為請神……”喬鵬舉越說越難過,老淚縱橫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

我試圖去安慰喬鵬舉,可是說什麽對於喪女的他來說都是徒勞,喬鵬舉哭的太傷心,手不停的抖,懷中抱著的東西散落一地,雲杜若和韓煜還有太子他們都連忙蹲下幫忙拾取。

幾張道符從散落的書裏面飄落出來,我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韓煜拾起道符看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

“這是平安符,但畫的很生疏,而且紙也用錯了,有些地方也沒畫對,想必是喬可薇自己畫的,不過她只是鸚鵡學舌有形無神,一點用都沒有。”

韓煜說完合起地上的書,不是醫學方面的書籍,上面寫著。

奇門遁甲。

雲杜若說過喬可薇信奉靈異之說,涉獵很廣也很雜,沒想到她連如此深奧的玄學書籍也看,我接過去翻看了一下,這本書應該被翻閱過很多次,上面用筆寫滿了注解,想必喬可薇對這書看的尤為認真,可在我眼中如同天書,一句話也看不懂。

韓煜眉頭一皺,拿過去翻看了一會後,聲音低沉地說。

“喬可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沒人引導教化,居然敢看奇門遁甲,看著書中注解她似乎沉迷很深,奇門之術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十人練九人瘋,半夜看小鬼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