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鏡子

我問王姐,今天你來找我,你跟陳姐說過這事嗎?王姐說,她只是跟陳姐提過願意幫忙找個懂的人來看看。我說那好,方便的話你約約陳姐,明天晚上我就到她家去看看。

我之所以說是晚上,是因為王姐之前說的陳姐的事情是發生在晚上,而這種先有過預知夢的事情我還沒親自處理過,晚上比較容易察覺到異常,不管到時候是兇是吉,我好歹都有個準備。

隨後王姐掛上電話就給陳姐聯系了,然後她給我回電話說,明天晚上讓我先和她碰個面,一起吃個晚飯大家也挺久沒見了,完了再一起去陳姐家裏。我看了看日子,次日恰好是禮拜一,陳姐念高中的孩子估計是要在學校留宿的,因為我知道不少高中都有這種不合理的規矩,要那些家住的很近的人也要念住校。

在跟王姐碰面的這期間時間裏,我也通過向前輩打聽,查詢師傅的筆記之類的方式。初步我覺得問題大概出在陳姐使用的那些化妝品上面。因為據我所知,女人對化妝品的需求大概跟男人對好車好房的需求是一樣的,而且以陳姐這麽一個家庭經濟條件不錯,而且每個月不用工作就有錢花的女人來說,給自己買點昂貴奢侈的化妝品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而很多化妝品品牌尤其是一些歐美牌子,會選擇到一種提煉物叫做動物精油,這還是說得比較好聽的那種。甚至有很多那種下放到地方進行二次生產加工的,還會選擇一種東西,叫做屍油。

而屍油裏,就很有可能會有人油。

說到這裏我不得不說一個昔日的傳聞。在國家殯葬法的改革以前,聽說有些小型的火葬場,在給逝者進行火化的時候,一般都是把死者放在一塊特質耐火材料的床板上,推進火爐後,關上爐子的門,這樣外面送行的家屬就沒辦法看到了。但是在裏面,會有專門的人用鋒利如裁紙刀一般的東西把死者的屍體剖成兩半,然後麻利的把內臟等轉移到一邊,分開燒。而骨灰依舊是骨灰,但是內臟的那部分就會被提煉成屍油,然後高價賣給那些化妝品商。

當然這只是我的聽說,我沒有證據。但是說得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不都說人死原是萬事空嗎,那些仵作乘機給自己創造點利潤,倒也真心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初步的判斷是,陳家家裏的化妝品,有用人體屍油構成的部分。而因此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偶然的召喚出了鬼魂。這是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否則一個學佛的女人,有什麽理由半夜被鬼畫眉毛?

第二天和王姐見面的時候我說了我的看法,王姐雖然不太懂但是她知道我不會胡亂猜測。晚飯後大概在9點多的時候,她帶著我去了陳姐家裏。

陳姐的家裏裝修得非常有情調,一看就是那種上了點歲數的人,想要的那種奢華的感覺。客廳的電視墻是挖進去的一大塊,電視的上面放著一個裝訂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全家人的相框,還有一些DVD的碟片,只是不知道這些碟片裏有沒有我喜歡看的那種。沙發是靠著另外一面墻正對著電視機的,沙發後的那面墻上掛著一副書法卷軸,寫著“天道勤酬”。電視墻的一側就是通往各個房間和衛生間廚房的走廊,另一側打開門就是一個非常大陽台。房子位於解放碑商圈一帶,這樣的房子即便是倒推很多年,也是能賣個不小的價錢。於是我就確定了陳姐的確有支付酬勞的能力。

我上門雖然是解決問題去的,但終究是客人,陳姐也就熱情的招待我們,但我看得出她心裏有事,只是在人前得刻意的裝一裝。為了打消她的疑慮,我告訴陳姐,我跟王姐是老朋友了,她大可以不必這麽客氣,有事說事,說得越清楚,問題就越容易解決。於是陳姐才嘆息一聲,放下手裏原本想要遞給我的茶杯,坐在沙發上跟我說了起來。

除去先前王姐轉告我的那些內容,陳姐還說,自打那次跟王姐談話以後,這種莫名其妙的現象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到最近她甚至都有些漸漸的分不清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她告訴我,幾天前她也就正是為了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刻意的晚上睡前沒吃安眠藥,於是睡得也就不及之前的沉。幾乎每晚都是到大概早晨4點來鐘的時候,她都會被一些很輕微的攪動所驚醒。頭幾次還只是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眉毛一如既往的被畫上了,沒吃安眠藥的那晚,她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眉骨上滑動著,於是就心裏一驚,大著膽子睜開眼睛,因為害怕的關系頭一晚也沒關燈睡覺,這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和她面對面,相距不到幾寸的位置,張著嘴巴,伸出自己的舌頭,用舌頭在她的眉骨上畫著。

我只記得我當時打了個冷戰,陳姐問我,嚇到你了嗎?我說不是,我..我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