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血色猙獰

香草娘是騷!卻成了瘋子,正常人不能給瘋子一般見識。卻可以把積累下來的怒氣,撒在跟瘋子有直接聯系其親屬的身上。

更何況原來的話題是扯在鐘奎那怪胎身上,可是怪胎貌似被野物吃了,說來說去怪胎的話題淡漠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主動提及到他。

香草娘變成瘋子,人們的視線從怪胎鐘奎身上,轉移到香草娘的身上。各種閑言碎語像雪片似的,飛進香草和爹的耳朵裏。

也就是迫於各種狀況,香草和爹很少出門,但凡出門也是直奔坡地,去鋤草什麽的。香草娘貌似在故意躲避家人的尋找,有人看見她曾經在集市出現過,也有人看見她晚上卷縮在別人家的牛圈裏睡覺。

反正變得跟乞丐沒有兩樣,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看誰都笑。嘴裏一直不停的念叨什麽紅絲帶,新娘子等別人聽不懂的話。

特別在看見稍微有點掛像鐘明發高個子的男人,香草娘就會做出超乎異常的舉動,或則是傻笑著給人跪下。更或者是拉住人家,喊人去睡覺,嚇得那個人是不要命的跑。

香草和爹盡可能的不給人接觸,這樣就避免遭到那些長舌婦的羞辱和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但是有件事卻讓香草感到恐怖不已,也就是從山上跟爹回家之後。她接連做噩夢,噩夢裏出現是很詭譎的一幕。

香草覺得自己真就變成娘的影子,輕飄飄飄出屋子,然後就融入進暗黑無止境的空間。直至飄忽到那有著成片成片芭茅花的幹枯河灘,河灘安靜得很可怕。周遭的環境也充滿蠱惑的邪異感,在一簇芭茅花下附身著一個男人的背影。而這個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不停的顫動,好像一直在吃著什麽東西。發出的咀嚼聲就像豬們,哄鬧豬食擠進食槽發出的那種嘈雜聲。

在夢境裏香草很想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吃的又是什麽東西。可惜的是,每一次在那個男人,要轉身時面對她時,她都會強迫自己馬上醒過來。所以每一次在關鍵時刻,她都沒有看見想看的真實情景。

香草一直不間斷的做這種噩夢,心裏很是不安。她隱隱感覺要出什麽事,但是卻不能斷定究竟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這一晚香草早早的洗洗睡覺,爹悶悶無語的抽煙。盡管煙的煙霧把他嗆得不住的咳嗽,他照樣還是在睡覺前習慣的抽一袋水煙。

香草習慣聽爹水煙袋發出的這種響聲,當水煙袋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就像搖籃曲伴隨著香草進入夢鄉。

夜深人靜時,樹林裏發出蟲子鼓噪的鳴叫聲。時斷時續,像是在耳畔,又像是離自己好遠。

香草從床上起來,輕飄飄的出了屋子。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感觸到門外有不好的東西存在。但是一種莫名的蠱惑力,誘惑著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還是在那幹枯再也沒有水流聲的河灘上,眼前看見的黑乎乎的芭茅花。芭茅花下還是那一個熟悉的背影,在背對著她啃食什麽東西。

香草極力控制內心的恐懼,她暗自下決心這次一定要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想法成立還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眼前看見的那個人,仿佛感覺到香草的存在。他顫動的脊背稍停片刻,慢慢的扭動脖子,一點、一點的想轉過來看她。

呃!香草感到很不妙,她的一顆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心臟跳動的頻率加速,她完全可以聽得清心臟沉重跳動發出的“咚……咚”聲,嗓子眼也幹燥刮蹭得緊,她突然害怕了。想即刻醒來……

清晨淡淡的薄霧繚繞著山林之間,絲帶般的山路崎嶇一路延伸爬向山頂。早起的村人們扛著鋤頭,去坡地翻土挖新鮮的紅薯,準備用來擠榨澱粉。

有人在河灘芭茅花發現了一具女屍,女屍的面部就像被抽空一般凹陷下去。更突出了兩只暴突的眼珠,十分駭人不說,渾身的白,更是讓人看一眼就怵目驚心。

屍身是誰?為什麽會死在這芭茅花叢裏。當時有細心的村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屍死的地點恰好是王二毛遭兇殺的地方。

聞訊趕來的村保和村公所的人,一時無法辨認出是誰。

女屍渾身衣著襟爛,頭發被血液凝固。讓人驚懼不已的是,女屍額頭部位目測被什麽東西給舔舐過,完全是幹幹凈凈,沒有留下一丁點血跡。

從屍體整個來看,屍體的腦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腦髓和血液就是從這個洞裏吸幹的。不光是額頭沒有留下血跡,連屍身上也離奇的沒有殘留一丁點血跡,好像被什麽東西挨個舔舐幹幹凈凈的樣子。

在發現女屍後,有人提說到香草娘。

是啊!好久都沒有看見她在村子裏走動,難不成這具看著極度猙獰恐懼的女屍是香草娘?

在那個時候沒有身份證,唯一可以證明屍體真實身份的就只有死者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