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半夜火光

張家媳婦跳河,南門橋河水湍急,漩渦一個接一個,人一跳下去立馬就被湍急的河流,沖幾個翻滾。加之情況發生得突然,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河邊有人跳水,等發覺時,人已經在河水的沖擊下,接連翻滾消失在水流中不見了。

細雨飛揚,雨滴像一顆顆細小的珍珠,掛在那些圍觀人們的頭發絲上。河邊梧桐樹下站滿了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有附近的善心人士,從家裏拿來曬衣杆,伸進河流裏去戳。

張家聞訊趕來,懊悔不已的大哭。親戚也加入沿著河岸尋找呼喊中,新郎近乎崩潰般哭喪著臉絕望的看著河流,大喊道:“香兒……香兒你出來吧!什麽事好商量,你別尋絕路啊!”

新娘子名字叫周奉香,年方十八。可憐她花容月貌的好女子,受到舊時傳統習俗那種堅如磐石的舊思想,舊理念的壓制和影響,再被強迫性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禮數,雖然渴望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可惜她一個弱女子還不懂得利用法律保護自己,能做的就是以死來抗爭。

周奉香的遺體在下遊一個攔水壩找到,她已經死亡,因為屬於是異常死亡,家屬不能隨便帶走屍體。還得等公安局法醫鑒定,以及有關方面的程序,才能處理後事。

好好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很突然,突然得讓人感覺不真實。

鐘奎等人回到店鋪時,每一個的內心都沉甸甸的。誰也沒有打破沉默,一個個呆呆坐在板凳上,就那麽愣住……

鐘奎腦海裏還印記著,看見新人斟酒的情形。

特別是香草,她還親自給這對新人,鋪床、灑滿棗子,花生等當地的土特產。據老一輩說,新人結婚時,在新床上灑棗子涵義就是“早生貴子”,花生是“開花結果”,這是很多地方一直流行的風俗習慣。

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無論是鐘奎還是張家人都不能怎麽樣。

余下的是活著的人應該咋辦?香兒的娘家人,張家應該怎麽來解釋?

香草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氣,鐘奎讓她第二天去看看香兒娘家人來怎麽說,意思是喊她見機行事。如能夠化幹戈為玉帛,那是最好。

因為第二天還要做事,大家各自準備休息。

冉琴和徐倩還有香草住家裏。

左小木和鐘奎暫住店鋪。

鐘奎悶悶的心裏堵得慌,在香草她們離開店鋪後,他們倆也沒有多說話,各自洗洗睡覺。

實話;左小木很不樂意在這賣死人用品店休息。可是人家主家安排,自己豈能違背?再說了,他只是陪伴徐倩來的。至多住上幾天還得走,幾天時間,他可以堅持下來。

縣城好城市的條件是不能比。不能說人比人比死人,單說那大城市的電燈都比縣城亮堂。

大城市現而今開始時興霓虹燈,燈光一閃一閃的很漂亮。這縣城,到了晚上,四周就變得黑咕隆咚的,即使有路燈什麽的,也特麽的跟鬼火似的。

巧合的是,他們三今天一來縣城,就遇到張家媳婦跳河自殺死亡的這樁倒黴事。能不是晦氣嗎?左小木翻來覆去的想,越想越感到縣城不如市區。

他郁悶的是,也不知道這鐘奎是怎麽睡著的。床上好像有跳蚤之類的吧,反正在他左小木上床之後,渾身就感覺有東西在爬,不時還偷偷的蜇他一下。

很疼很疼的感覺之後就是癢,他抓撓了腿部,腰部好像又有遭蜇。我去!他低聲咕噥著,反反復復的抓撓,就這麽折騰了好一陣,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

一抹黑糊糊的東西,鬼魅的出現在他視線裏。遠了看不清楚,他就試探著走近了去看,那團黑糊糊的東西好像在蠕動。

左小木迷糊了,他記得剛才是睡在鐘奎的店鋪裏。這會兒怎麽來到一個既陌生,好像又熟悉的地方?他東張西望隨手拾起地上那黑糊糊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在手工藝品店買的帆船。

帆船不是在手提袋裏嗎?怎麽又回到手工藝品店了?他端看著帆船,黑細絲是帆船的主體,一最最細絲是桅杆,很精致的樣子。

店裏好像沒有人,偌大的空間裏,死寂般的安靜。“有人嗎?”另一個地方好像在回應他“有人嗎?”嚇!聽到這一聲若有若無的回應,他臉上蹭蹭的冒出冷汗來,渾身瞬間被一種未知的恐懼感包容。

忽然一襲很輕柔冷森森的女聲,就像空間裏的空氣一般出現,“你是在找我嗎?”不停的索繞在左小木耳畔,又像是跟他囈語那樣。

“誰?”身子機械的團團轉,聲音忽遠忽近,像是在身後,又像是在耳畔,更像是就在自己的身體裏傳來的。

好詭異的聲音,帶著一股蠱惑感,讓他欲罷不能,無法擺脫這種扼制。左小木使出渾身解數,極力克制自己內心不斷滋生出來的恐慌,努力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