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三百零九章(第2/3頁)

躺在擔架上的河童猛然坐起身來,向明月發出一遍遍強烈的意念:“我才是同類!”

猿木拉住明月的手,已是眼淚汪汪,聽得牠委屈的說道:“禿頭婆婆醒來,木頭跟你一起走。”

突然,鬼蛐蛐的隊伍中發出了一陣騷動,原來是一條巨蟒冒冒失失的闖進了石洞之內。

鬼蛐蛐們一擁而上,頓時無數暗紅色的大板牙在蟒蛇的硬皮上瘋狂切割了起來,鮮血順著道道傷口淌下,那只碩大的蟒頭上也爬滿了鬼蛐蛐,雙目瞬間便被割破了,冒出兩股黑褐色的液體,那巨蟒疼得滿地打滾,身軀扭做一團,張開嘴巴發出了“嘶嘶”的哀鳴。兩只機靈的鬼蛐蛐趁機跳入牠的口中,伸出大板牙,將那根火紅色的蟒蛇信子匆匆鋸斷了。

“中原郎中寒生趕緊出來受死……”石洞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發音很是生硬。

“有人來了。”猿木說道,隨即一聲唿哨,鬼蛐蛐們蜂擁而出,在石洞外溪水的己方一側列成數排,虎視眈眈的盯著對岸的入侵者。

盧太官揮手命令道:“少尉,準備戰鬥。”

“是,長官。”戴秉國迅即帶領著四名士兵抄起美式卡賓槍沖出了石廳。

三名保鏢抽出腰間的手槍,簇擁著盧太官向洞外走去,寒生、山猿、明月和老祖等人跟在了後面,河童也從擔架上爬了下來,蹣跚的走在了最後。

洞外,隔著溪水上的枯樹獨木橋,對岸爬著數十條粗大的蟒蛇個個昂頭挺胸,火紅色的信子耀武揚威的向空中吞吐著,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皮色黝黑的赤腳纏頭怪人,口中含著一只血紅色的豎笛,左右肩膀上各自端坐著一名白白胖胖的嬰兒……

“沈才華!”寒生一眼便認出了怪人肩上的嬰兒,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老祖歪著腦袋反復盯著那個光潔如玉的小女孩看,體內那股母女連心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呀,可是這女嬰的皮膚並沒有一絲皺褶,究竟是不是祖墨?她恍惚起來,口中輕聲呼喚著自己的女兒……

可是,怪人肩頭上的兩個嬰兒竟然無動於衷,黑黑的眼睛打量著寒生和老祖,仿佛形同路人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喜的反應。

寒生心中也在納悶,沈才華那是斷然不會認錯的,而且他與皺皮女嬰向來也是形影不離的,可是這個女孩子的身上白白凈凈的,沒有絲毫的皺皮,難道她不是皺皮女嬰?或是有了什麽奇遇,這個怪人治好了她?無論怎樣,看兩個嬰兒目前的神態,很像是被什麽協術給控制住了。

“老祖,他倆中了巫術。”寒生小聲對老祖說道。

“哪個是寒生,趕緊站出來。”那怪人高聲叫道。

寒生上前一步朗聲道:“在下便是寒生。”

蒙拉差翁·炳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心下頗為疑惑,坤威差乃是得到了自己一些真傳的,一個普通的中原小郎中竟能輕易殺了自己的徒弟,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喂,你為什麽殺了我的徒弟?”蒙拉差翁·炳慍怒的說道。

寒生一愣,遂不解的問道:“殺死你的徒弟?請問你是誰?你的徒弟又是何人?”

蒙拉差翁·炳哼了一聲,道:“我的徒弟坤威差,你認得吧?”

“坤威差?你說的是那個泰國領事館的降頭師麽?”寒生問道。

“當然,果真是你殺了他?”蒙拉差翁·炳眼睛緊緊地盯著寒生。

“我與他素未謀面,如何能殺他呢?”寒生坦然道。

“未曾謀面?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他的?”蒙拉差翁·炳狐疑的說道。

“我在京城雍和宮丹巴老喇嘛那兒聽說此人的,後來據聞坤威差被筱艷芳所殺。”寒生實事求是的回答道。

“筱艷芳是誰?”蒙拉差翁·炳追問道。

“京城名旦,是唱京戲的,不男不女像個人妖。”寒生鄙夷的說道。

蒙拉差翁·炳聽出寒生言語之中對人妖頗有詆毀之意,心中頓時感覺不快,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告訴我此人為何要殺坤威差?說不出來,你定難逃幹系。”

“坤威差給丹巴老喇嘛下了‘陰陽草’降頭,害死了他,就在其罪行即將暴露的時候,筱艷芳為了殺人滅口,割斷了他的脖子。”寒生把從王婆婆那兒聽到的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蒙拉差翁·炳隨即問道:“筱艷芳在哪兒?”

寒生搖搖頭,告訴他道:“筱艷芳已經死了,在滇西北梅裏雪山下開槍自殺了。”

“哈哈,來個死無對證,哪個會相信你的信口雌黃?”蒙拉差翁·炳冷笑道。

“我可以作證。”明月走上前來說道。